起来。”
说着她在屋子四周环视一圈儿,视线最后落在隔间的书桌上,“姑娘,您每日在屋子里的时候,除了床上,便是在书桌前待的时间最多了,对您来说,这屋子里最显眼的便是这书桌了,我便将这泥人插在书桌上的笔筒中,您觉得如何?”
林柳已经恢复心情,点头应了下来:“就按你说的做吧。”
她没想到十来年前,季崧送给自己的小泥人,竟然会在这么多年后还被保存得这般完好。认真说起来,这才是季崧送给自己的第一件礼物呢。
许是觉得有趣,她之后给季崧写的信件里面,便随手写下了这件事。
林柳本意是分享,季崧却在看到信后,立刻将自己的所有行礼翻了出来,想要将当年那个与林柳一起捏出来的小泥人找到。
但很可惜,他小时候的所有东西都被母亲收好,然后随着搬家一起带到了老家。
然后一把火,所有的东西全都没了。
季崧胸口涌出巨大的失落与悲伤,然后下意识地,抬脚走到了当年那个捏泥人的手艺人的小摊前。
过去多年,那个捏泥人的手艺人竟然还在。
见到季崧,也不觉得惊奇,而是笑着开口:“这位年轻公子,可是觉得泥人可爱,想要给自己捏一个?这满京城捏泥人的手艺人中,就数我老张手艺最好,不但捏出来的泥人与本人最相似,你拿回家后只要不弄丢了,甚至可以保存几十年。公子,您要捏一个吗?”
季崧看着泥人张的表情,张了张嘴,最后却露出一个似哭非笑的苦涩表情:“我当年在您这儿捏了一个,可惜弄丢了。”
泥人张憨厚地笑了笑:“这有什么大不了?弄丢了一个,您再捏一个不就好了?若是送人的,那就更好了。您当年怎可能生得如今日一般俊俏?若是让我按照您如今的模样捏一个,您再送去,对方指不定比以前更高兴呢。”
“不过最好呢,您什么时候还是带着对方过来,让我给你们捏一对儿。到时候你拿着她的,她拿着你的,彼此每日看着对方的模样,岂不是将彼此的样子都刻在了心上?忘都忘不掉的!”
季崧一愣,突然笑了起来:“您说得对,若是让她日日看着我的容颜,刻在了心上,只怕想忘都忘不掉。”
于是坐到泥人张旁边的小矮凳上,让他给自己捏了一个。
捏泥人是一个很需要耐心与观察力的手艺,轻易不能分心。但泥人张捏了几十年的泥人,早已熟能生巧,只要瞧上季崧一眼,就是闭着眼睛也能将泥人捏出来。
捏完一个,想到客人刚才的表情,他突然心中一动,又从旁边取了块泥巴开始动作起来。
担心季崧久等,泥人张解释道:“老朽还有一个绝活儿,便是能从一个人长大的样子,推测小时候的模样,然后给您将自己小时候的样子捏出来。”
“您刚才不是说了,小时候捏的泥人丢了?老朽这边帮您捏上一个。”说着,他便低着头开始动作起来。
不一会儿,一大一小两个相貌衣着都极其相似,活像是一对父子的泥人便出现在了季崧眼前。
他看着小泥人的样子,神情怔忪,突然就笑了起来:“多谢先生,您帮了我大忙了。”
说完果断付了比原本多了好几倍的银子,一手拿着一个泥人起身,然后将其中大的那个交给下人,直接让人将泥人送到了林家;小的则自己拿在手上看着,看了会儿,眼神飘远,也不知是回忆起了什么。
泥人张捏完两个泥人,见没其他客人,便坐在自己的凳子上开始闭目养神。
养着养着,他突然睁眼,看着季崧开口:“我突然想起,公子您的相貌,与十多年前常在我的小摊上捏泥人的一个小公子很相似呢。”
季崧回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