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程遇被警察带走了,我跟着去看看,你们休息一下估计也得来做笔录。”
顾暄和说完又看了一眼纪冉,伸手想摸头弥补一下形象,很快被纪冉瞪着眼躲开。
“......”
他直觉这小东西现在就像一头急了眼的小兽,说什么都不好使,做什么都不好使,谁来也都不好使。
除了傅衍白。
顾暄和撒手:“行,那我不管你俩了。”
纪冉撇回头,那边的傅衍白已经缝完针,站起来晃了晃手臂,冲急诊小医生道完谢,就朝纪冉走过来。
白炽灯照的走廊一片光亮,空空荡荡的走廊,哪里都没什么可看。
纪冉的目光只能停在眼前的那个地方,那处极好看的腕骨上,现在密密麻麻的缝了一条弯弯扭扭的线。
它微微肿起来一点,泛着青紫色,连着傅衍白抚上他头顶的手:“说了没事,别听他吓唬你。”
纪冉没有抬头,他感受着头顶上的重量,好像顶上一片轻飘的云,一点不觉得沉。
“会留疤吗?”
“疤可以去。”
“为什么要扑过去?”
“他有刀。”
纪冉微微一愣。
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蠢蛋。
傅衍白这么细心的一个人,看过程多多那么多次,和程遇交谈那么多次。
他是主治医师,整个病房没有他看不到的事,即使有,也会有护士提醒,怎么会注意不到程遇有刀?
哪还要自己从高速上跑回来提醒...
纪冉脸一红:“那你为什么...先动手?”
其实那时候程遇伸手,并看不出是要做什么。
也许他只是想装腔作势,一个懦弱的男人也许根本没有用刀尖威胁的勇气...又或者他根本不敢在傅衍白面前动手,不敢真的医闹。
“他可能不敢做什么的。”
纪冉看着傅衍白多出一条疤的手腕,喉咙发紧,傅衍白却很平静:
“如果他动手了呢?”
在那种情况下,他不可能把主动权留给程遇。
没有人知道程遇会做什么。
就算再选一次,他一样会先动手。
“那他也打不过你。”
纪冉刚拍完马屁,就感觉头顶被轻轻拍了一下,一种不可名状的绵痒涌上来——
傅衍白:“不能冒这个险,会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