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他的手机屏幕,然后就去了取餐处,等他收拾好东西站起来,才低声道:
“女朋友吗。”
“……”
“不是。”
纪冉咬着牙根,耳朵莫名红了红。
他一跑出食堂就立刻投身病房,一整天忙下来,总算把傅衍白那片落寞的眼神忘了个干净。
妇产科不比心内科,事情大多琐碎,作为男见习生,很多地方也不方便操作,纪冉大多数时间就呆在门诊大楼,一天下来,嘴里倒是被塞了不少狗粮,一把一把噎得慌。
“要是我儿子生出来长的像小医生这么好看就好了。”
“你就知道是儿子,万一是女儿呢。”
“女儿像小纪医生不是也很好看吗。”
“胡说八道什么!女儿得像我。”
“……”
又一对小夫妻站起来走人,纪冉红着两只耳朵从诊室退出来。
妇产科最忙的要数夜里,他打算收拾一下就回来看床,刚跑到食堂,就先收到了薛乐的一条信息。
薛乐:堵高铁站了,给爸爸留份饭,晚上去陪你熬大夜。
别买了:行。
纪冉端着盘子打了一份餐,吃完又要了两个外卖盒,挨个窗口给薛乐打了一份,最后绕回最前面舀汤的地方,勺子刚捏起来,好巧不巧有人走进来,就像是卡了点。
傅衍白身后跟着三个实习医生和两个主治,五个人迈不过他的大长腿,紧赶慢赶才跟上来:
“主任吃什么,我去给您端。”
“不用,我自己来。”
话音将落,纪冉就感觉身边多了个人。
饥肠辘辘的傅主任显然是从汤开始打的,盘子没顾上拿,先不紧不慢的端了碗汤,然后瞥了一眼纪冉手里的外卖盒:
“很忙?”
“没,给别人带。”
“女朋友吗。”
“……”
纪冉想捂耳朵。
他不知道傅衍白一天要提几次,但这人显然从早到晚都惦记着,从白天念到黑夜,从周一念到周五。
纪冉好不容易过到周末,微信里又多出来一句...
回来了:周末有安排吗?
别买了:有。
回来了:女朋友吗。
纪冉坐在网吧里,扫了眼旁边戴着帽子口罩,包的跟粽子一样的网瘾青年时岸,咬牙回了句。
别买了:对!
时岸比他死的要晚的多,侧头扫过来一眼,然后道:“你能不能持久一点,都好久没空一起玩了。”
纪冉放下手机,眯眯眼:“爸爸久着呢。没空玩不是怪你飞来飞去比赛吗,时大神。”
时岸的架势确实不同往日。
他已经不大能随便坐在大厅里带“妹”,现在都是纪冉先开好包厢他才到,而且两个人打娱乐局也用上了小号。
“行,想玩什么都陪你。”
时岸挑挑眉:“我这小号专门注册带你的,保证没黑粉知道,省的扒来扒去说我带妹,逼逼赖赖的没完。”
纪冉不知道打个游戏怎么还能打出黑粉来,对此时岸解释为:他一不小心抢了个逼王的MVP,对方粉丝闲的。
不过两个人难得偷闲,纪冉还是敬业的打起精神来。
他上大学之后,逐渐对自己是个游戏黑洞这件事有了认知,很少再秀出救死扶伤脚、闪现迁坟之类的绝技。
但黑洞到底是黑洞,两个人没上手一会儿,又是一个灰屏,纪冉摘了耳机,幽幽看过去:
“你现在好歹也叫时神,怎么还带不动我。”
时岸:……
他想说这比姓后面加个神字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