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早再走,”
陆梨吃饱不想动脑子:“回去再想。”
两人说着话,往外走去。
江望戴上口罩,放慢了脚步,牵着陆梨慢吞吞地往捐赠旧衣点走去。夜里风大,陆梨喝了热汤,浑身暖和,倒也不冷。
冬夜,街道边人少。
陆梨企图试探上午江望和宋明月的会面。
她勾了勾江望的小指,好奇道:“哥哥,你和妈妈说了那么久,说什么了?”
江望由着她的手指在他掌心作乱,道:“她和我说了一些你小时候的事,让我照顾好你,监督你好好上学、赚钱。”
他眼眸低垂,嗓音平和。
捡了一些能说的和陆梨说的,其余的他没打算告诉她。
宋明月对男女之事,比陆梨懂得多。
一眼就知道江望的执念过深,她最后说,若是有一天他们两个人之间没了感情,希望他们能好聚好散。
想到这里,江望收紧了手,不留一丝缝隙,将她纳在掌心。
他和陆梨之间,没有好聚好散,只有同生、共死。
或是不死不休。
捐赠旧衣的地点说是个小站子,其实就是放在路边的铁箱,较别的箱子大一些。这会儿它矗立在暗色下,孤零零地吹着冷风,看起来还怪可怜的。
江望将那一个大袋子塞了进去,一回头就看见陆梨舍不得的模样。
他无奈把人搂进怀里,安慰道:“回去再买,别舍不得。”
江望想到这儿,一时间又痛恨起自己的骗局来,他掌控江氏、手握富贵,本就是为了陆梨。现在为了获取她的一点怜惜,一时还得委屈她。
果然,陆梨一听就道:“你赚钱很辛苦,我还要上学,回去不能乱花钱。”
江望顿了顿,应:“好。”
放了衣服,两人往广场的方向走。
这会儿还是寒假,青少年宫的大楼亮着,莹莹的光在夜间显得朦胧。课间,嬉闹声就会从那小小的窗户传来,孩子的欢笑和尖叫总是能穿透夜色。
陆梨远远地望着那大楼,心境与以往全然不同。
她曾羡慕、期盼过,也曾失望、哭泣过,但她有幸,重活了一次。
江望让她再无遗憾。
江望遥遥地看向天空,有孔明灯摇摇晃晃地往天上飞去。
一如那一夜,他和陆梨穿过窄窄的缝隙,见到的那点光亮。
他侧头问:“陪我去放灯?”
陆梨一怔:“你想放吗?”
不怪她觉得奇怪,江望向来不做这些事。在江望的人生中,他鲜少做无用的事,做了多数也是为她,她贪玩他就陪着,她想要他就千方百计拿过来。
广场宽阔,因着孩子的假日未过,即便冷也比街上热闹些。
周边还有小小的摊贩,难得他们能来这儿,假期是特例。平日里他们并不能带着小摊子过来,所以这样的场景如今少能看到。
那放灯的小摊子依旧在那角落里。
陆梨曾经只远远看过一眼,从未靠近过。
这会儿,江望牵着她大步朝那摊子走去,陆梨还生出点期待来。
他们前头还有盏灯未放,是个小孩儿,家长等在边上。
小孩儿没什么烦恼,正拿着笔在那薄薄的纸上写字:我想每天都有一根雪糕吃,春天吃、夏天吃、秋天吃、冬天吃。
陆梨忍笑,凑到江望耳边小声道:“我小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冬天牙冻掉我都不怕。”
江望摸摸她的脑袋,温声道:“想得美。”
陆梨:“......”
等那小孩儿放了灯,就轮到了陆梨和江望。
江望和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