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嗯,养病时看了些闲书,忽然便想试试驯隼。”
“借你养养倒也可以。”叶妄满脸得色,斜睨着他道:“不过你得拿东西来换。”
“什么?”
叶妄指指他腰间的一块玉佩:“这个,我要这块玉佩。”
叶云亭垂头瞧向腰间,那里只挂了一块并不值钱的葫芦玉佩。这玉佩是奶娘还在时给他和季廉买的生辰礼,不是什么好玉,雕工也就寻常。也就是图个葫芦的“福禄”之意。他与季廉一人一块。没什么特殊的,更不值几个银钱。
“你确定要这个?”叶云亭拧眉,一时猜不准这个弟弟的意图。
“不要你这块。”叶妄眼珠子转了转,道:“君子不夺人所好,你那个书童不是也有一块吗?你把他那块给我就成。”
叶云亭越发不明所以,但这玉佩是奶娘所赠,他的给了叶妄便罢了,季廉那块却是不行。
他摇了摇头,笑着将腰间的玉佩取下来:“两块玉佩是一模一样的,你既喜欢,把我的给你就是。”说完将解下来的玉佩递到了叶妄面前。
“……”叶妄瞪起了眼,毫无预兆地生起气来:“我就要他那块,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叶云亭问。
“反正就是不一样!”叶妄表情愈发恼怒,他怒气冲冲地瞪着叶云亭,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一样。最后只能伸手抓过玉佩胡乱塞进怀里:“罢了,我不与你计较。等会我将猎隼给你送来!”
说完一副你赶紧走我不想看见你的表情怒视着叶云亭。
叶云亭不解他怎么又生起气来,但叶妄性子一向阴晴不定,脾气说来就来,既然他已经答应了把隼送来,他不欲再引矛盾,便道了一声“多谢”:“那我便先回府了。”
叶妄就见他撩起马车帘子,一派从容地下了车,
等在外面的季廉过去扶住他的胳膊,主仆两人自偏门进了王府。
叶妄顿时更气了,一把摔了马车帘子,嚷嚷道:“回府回府!”
*
叶云亭被季廉搀扶着往正院走去,两个守卫见他病态不似作假,又从始至终安安分分,终于放下了心。
主仆两个一直到进了屋,叶云亭方才收起虚弱病态,交代季廉关好门,自己则快步进了里间。
屋里李凤岐正拿着一本医术钻研,就见他如一阵风刮到了面前,眸中闪着兴奋的光:“我有办法往北疆送信了。”
他在李凤岐的凝视下,将猎隼与北疆的渊源说了一遍:“就是无法保证能准确送到副都督手中。”
“能送到。”李凤岐眼睛微眯,手指在书页上敲了敲:“若是我猜得不错,另一只隼,便是朱闻所养。”
渭州盛产猎隼,而北疆都督府设在渭州,自然也养了不少猎隼。
他虽然没闲工夫,但朱闻却最喜欢驯养猎隼,还屡次三番在他面前炫耀过他那只十分勇猛的猎隼。
“那就好办了。”叶云亭笑起来,旋即又有些苦恼:“信可叫猎隼送,但以防万一,密信中不能写得太清楚。我倒是曾在书上看过一些加密之法。但副都督却未必能解……”
他皱眉深思,表情十分郑重。
李凤岐瞥了他一眼,又瞥一眼,见他都拿来纸笔准备尝试将密语写出来了,方才出声道:“我与朱闻,自有一套旁人看不懂的密语沟通。”
说罢接过他手中的笔,在书页的空白地方写起来:“军中多机密要务,信件往来有被拦截泄密之危,故每每领兵外出之前,都会约定一套密语以便传讯。”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书页空白处写了一首《从军行》。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
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
雪暗凋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