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方才一不小心, 竟然道出了他中毒的事情。知晚直觉这里面的水,深不可测,
所以她急着跑回来跟祖母, 还有成天复陈明一下事情。免得再有天大的祸事降临在这个已无成年男子掌家的寡妇之家。
不过她并没有回头再看,就在她走了之后, 他的表哥正骑着马匆匆的从临近的乡镇回来,并停在了马车的旁边。
看见那白衫男子坐在路边,成天复翻身下马,朝那男子跪礼道:“在下来迟, 还请太子赎罪。”
白山男子正看着那急匆匆而去的小姑娘,转头对成天复笑道:“你这表妹真是大才, 不光是冰陀螺抽得好, 还是一位医术高妙的小神医啊。”
这时旁边那个小太监连忙跟成天复说了太子方才被菜蛇所咬,幸而得了盛家大小姐相助的事情。
成天复听闻知晚诊断出了太子所中奇毒的事情,连忙抱拳道:“表妹经常去我的药铺帮忙,略通些药理而已, 她能看出殿下身上的奇毒,也不过是侥幸蒙中,还请殿下莫要盲信了她之言。”
太子温和笑道:“你就不必替她谦虚推脱了。就算她真是神医,眼下我也不好召她入宫诊病……不过你表妹年纪虽小,见识不浅。若是假以时日,说不定真能闯出些名声来……天复, 过来坐,这里又没有旁人, 你也不必如此拘礼。”
说着, 他叫侍卫和太监退下, 站得略远些, 方便他跟成家四少说一会话。
成天复并没有客气,便撩起衣袍坐在了太子身边道:“在下并非推脱,而是另有良策解了殿下的危机……当年您从夏女官的后人那得了解药方子,可因为药材稀罕,一直没有配上,建安漕运的陈二爷幸不辱使命,最近终于从藩国寻到了一味生血草。我刚刚去了临县的驿站,将它取回,假以时日,太子一定会康健如常的!”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用蜜蜡封着的木盒子,双手奉上呈递给了太子。
太子微微感慨道:“这些年来,也只有你这个小友还实实在在地惦记我的病情……”
论起来,他跟成天复也算是忘年交,当年成天复可着性子在皇宫里撒野揍皇子时,他正好看个正着,倒是替这愣头青在陛下面前求情过,免了他在宫中受罚。
因为久病,太子不怎么往宫外走动,跟其他的贵子们也不甚往来,偶尔跟成家的这小子碰见,也不过点头受礼而已。
世人皆知成四少跟金世子是发小好友,却不知在成四少的心里一直感念着太子的一份情谊。
倒是三年前,太子身上犯了热疹子,在太子妃的建议下,微服秘密来叶城嫡母皇后的老家消夏,也少了拜谒烦忧,免得地方官员的骚扰。
恰好成天复也随着外祖母一家前来呆些日子,偶然的村头散步相遇后,又发现两个人又都好下棋,自此以后,无聊的老城生活倒是添了些心照不宣的日常,二人每次都能厮杀几局。
成家四公子感念着当年太子替他求情,又似乎了解太子现在在宫中如镇宅摆设一般的微妙处境,于是君子之交,隐而不宣。
成天复对谁都不曾说过他与太子的交情,只是默默地帮着太子做些他力所不能及之事。
现在楞头小子长大了,性子愈加沉稳,野路子也广,在听闻了他在找寻药草时,便寻了自己的江湖朋友来帮忙,没想到,最难寻的生血草终于让成四找寻到了。
虽然不知药效,但是期盼了许久的事情终于有了眉目,太子的心里也是一宽,低声道:“我受病痛折磨甚久,就算时日不长也早在意料之中。太子妃跟我多年却不曾诞下一儿半女,这是我愧对她的,身为太子遗孀,以后改嫁也几乎不可能,若不能给她留下个孩子,她的后半生……该如何去过?”
成天复也知道,太子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