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探看起来很不方便,可是舅舅章韵礼听闻方才那小子竟然是慈宁王的儿子,真是又惊又怕。
倒不是怕他自己的安危,左右他这些年都是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已经习惯了。
可是外甥女却在明处,一旦慈宁王知道了晚晚是当年柳鹤疏的女儿,定然不能容她,若下毒手,晚晚一个弱质女流该如何躲避?
他生平最怕麻烦人,所以听成天复这般提议,立刻点头称好。叶城离京城甚远,只要不牵连到外甥女,什么都好。
就连知晚挽留,要将他安置在更近的去处都不肯。
等他们从别院里出来的时候,知晚忍不住问表哥:“表哥,你是不是故意的,怎么让舅舅去那么远的地方?”
成天复却微微一笑:“我故意什么了?叶城原本就是将养病体的好去处,太子爷都会去那疗养……不过你若是想时时与你章家表哥一起挨坐倾谈,钻研医术……那的确是不方便了些。”
知晚听了这冒酸的话,狠狠瞪了成表哥一眼。
虽然成表哥有着自己的花算盘,但是为了舅舅一家的安全,赶紧去叶城的确是绝佳的选择。毕竟慈宁王府在那里并没有别院,皇族里除了太子以外,最近几年谁都不曾过去。
现在太子勤政,日理万机,大约今年也不会过去了,总要寻个地方让舅舅安心养病吧!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为了避嫌,是知晚先回的盛府。
一进门,果然看见姑母急切的样子,正跟王芙嘟囔着:“这是上哪疯野去了?酒楼里的人居然说他早走了,该不是真被哪个不要脸的商贾抓去当女婿了吧?”
知晚没有吭声,跟两位长辈问安后便回屋换衣服了。
不多时,听着前院喧嚣人语声不断,大约是成天复也回来了。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上门恭喜的男男女女就此络绎不绝。虽然出入的是隔壁成府的大门,可是盛家也同样沾染喜气。
据说表哥大小宴席不断,鹿鸣宴,谢师宴,都是要一路喝下去的。这也让知晚略略松了一口气,不必日日与他尴尬相对。
因为盛书云此番超常发挥,被破格升榜,香兰有了指望,自然急着揽功,跟祖母嫡母同坐时,夸耀着自己殷勤督导弟弟学习的功劳。
可是她说得多了,书云可听不下去了,翻着眼儿道:“平日夜里给我熬煮提神汤的是大姐姐,也是她总给我去书铺子高价求来些不寻常的讲义,在叶城乡试那会,姐姐怕我困倦还会陪着我读书到深夜,愣是足足陪了两个月呢,怎么到头来,竟然成了你的功劳?”
而且就算排位置,香兰连第二都排不上,他此番那篇盐铁论能超长发挥,也是平日里成表哥辅导的结果,恰好他之前押题押中这一篇,而成表哥替他细细改过,才成就了他这一次的年少高中。
他这么一说,王芙和香兰都脸红了。不过王芙是羞愧于自己这个做嫡母的倒不如香桥当嫡姐的那般用心。
而香兰则是被活活气红的,扑过去就要捏新晋贡生的耳朵。
她这个亲弟弟就是个不分亲厚的白眼狼,居然在人前说着亲姐不如嫡姐的话来,这让她在偌大的宅院里还有什么指望?
而秦老太君则是爱怜地揽住了身边的大孙女。书云虽然聪慧,可原来也并非如此出类拔萃,倒是晚晚这丫头来了以后,对着宅院里的弟妹们都甚用心,尤其是督导书云的学业上,比书院的老师都严。
盛宣禾空缺下来的严父职责,都让这丫头做了。
上天垂怜她老太婆子,在接二连三的横祸之后,赏赐了这么一个可人的孙女给她。
知晚被老太君搂着,一边给祖母剥橘子,一边笑着道:“母亲,你再不拦着,我们府里少年贡生的耳朵就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