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皇后据说身子愈加不大好, 不能处理宫事,谨妃这些日子已经得了陛下恩准,独自协理六宫。
这倒不是谨妃有多么的能干, 而是她向来是爱出风头的。
别的妃子想着田皇后虽然得罪了陛下, 夫妻闹起不和, 但田皇后到底是太子的生母, 所以谁也不想出这个风头, 揽权得罪了皇后。
可谨妃仗着自己资历老, 加之也知道那太子不甚待见生母,倒没有那么多的忌惮。
这协理六宫的好处可多了去了,谨妃憋屈了半辈子,可不想等陛下老了之后,她成了摆设的太妃,所以很是积极地揽权做事。对着东宫也是照顾周详,太子也没见着不满意。
如今看着满宫里前来祝贺之人,谨妃便觉得自己打的算盘不错,若是什么事都畏手畏脚, 那也别做事了!
不过看知晚进来的时候,谨妃的心里却冷哼了一下。
当初知晚借口着自己只招入赘夫君, 婉言谢绝了她要为侄儿牵红线的意思。如今看来, 这位卢医县主的眼光可真够高的, 不声不响, 竟然将朝中新贵给笼络到手了。
不就是看那成家小子家底厚吗?如今想来,这个柳知晚就是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
想着前些日子嫂子朱氏入宫时讲的话, 谨妃看着这位将军夫人也不怎么顺眼。不过她如今是成天复的夫人, 人皆知成天复与太子私交甚笃。
所以谨妃当然不会明着得罪柳知晚, 只笑着让人接过她呈递上来的喜饼礼盒, 一会分发给各位宫嫔。
至于她席面如此简陋的原因,据说是谨妃想着去年山东大饥,今年又平叛迎州,不欲铺张浪费,是以今年的寿席也是从了节俭的路数。
谨妃的小嫂子朱氏自然要逢迎一下谨妃的从简,领着几位夫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逢迎了一番后,自然而然就将话题转在了成天复成婚大肆铺张这一说上了。
虽说成婚是人生大事,可是这等骄奢之风,显然与时下民风不符,太过张扬高调了。
在座的诸位,有许多听着话头不对,都赶紧低头喝酒,侧耳听着下文。
知晚当初知道表哥如此张扬成亲时,原也是担忧遭人妒忌。
毕竟他才新升入京,之前也不过是贡县的知县。不过现在已经如此,她倒是一副兵来将挡的坦然。
等听到朱氏她们将话头转到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有如此家产,却不想着为国尽力这一关节时,知晚才开口问道:“记得年头里,因为要赈济灾民,京城里的夫人举行过募捐,那时我家夫君正好从贡县回来,是捐了,还是未捐?”
一旁的曹夫人笑道:“自然是捐了,而且还是那次募捐功德榜上大头的一份呢。”
知晚笑着问:“大人们相差得很大吗?”
“那倒也不甚大,按照官阶等级,也就是差个一二百两的数额而已。倒也不是各府敷衍,而是这样的募捐每年都要几次,大人们也得量力而行……”
知晚笑着点头:“我那时不懂事,还觉得我夫君捐得少了。可后来才明白,这募捐功德的事情,但求问心无愧,量力而行。问心无愧便是募捐的钱银要来得干净,不可是贪赃枉法而来。量力而行,就是不可一心求善,超出了自己的能力限度。不然的话,真是累己累人。”
朱氏听了这话,皮笑肉不笑道:“县主说这话,可让人费解,难道是有人钱银不干净,还是有人打肿脸充胖子?这量力而行的话?依着成将军的家财,出的气力可不够啊!”
知晚笑了笑道:“夫人何出此言?不是话赶话说到此处了吗?我哪里会影射做善事的夫人们?不过京城里做善事的募捐向来都是有把隐形的尺子,并非谁家钱银多,便可着心意全都一股脑捐出来才了事。若是一家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