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越江上的老一辈船工,以搬运货物、捕捞江鱼为生。
贫苦战乱的年代,他们无可避免的卷入了硝烟之中。
红军要渡江援助前线,后方有敌军围追堵截。
船工们顾不上衡量什么代价、什么后果,毅然决然的帮助红军渡江,并赶在敌军追来之前,砸破渡船、折断船桨,为前方战线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也最终,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牺牲了的船工,名字镌刻在今澄市抗战英雄纪念馆里,成为了这座城市永久的记忆。
《越江船工》的故事,也成为了他们这些继续生活在越江上的人,热衷讲述的历史。
张国伟在越江掌渡,不知道告诉过多少乘客这个故事,心里总是怀着骄傲和缅怀。
牺牲的船工,是他的祖辈、远亲。
在讲究血脉传承的社会,他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是英雄的后代。
但是他以为,《越江船工》只会保存在抗战英雄纪念馆的石墙上。
却没有想过,它会出现在一个年轻人的视频里,以浮雕的形式,存在于一座桥梁下方,默默无声的告诉更多远道而来的游客,这条平静的江水,曾经发生过的故事。
张国伟能够想到,身体疲乏的游客,坐在舒适轻晃的船上,穿过这座越江桥坚硬的底部,抬头仰望浮雕的柔软表情。
那座宽阔隽秀的越江桥,突然有了特殊的意义,横跨亘古不变的越江,连接了过去的战火与现在的安宁。
律风感受到室内沉静下来的气氛。
他解释道:“这只是我在制作概念视频的时候,出于设计的考虑添加的浮雕。未来的越江桥下方是不是会有《越江船工》的故事,还是要看腾龙集团的规划。”
律风在设计越江桥的时候,思考成本、思考工程技术,一切都要以低廉的预算作为尺标。
可他在做桥梁建模的时候,完全沉浸在属于自己的创造世界里,随心所欲的渲染越江桥,根本不需要考虑成本的问题。
全凭自己的喜好。
然而,会议室传来一句沉稳回应。
“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提议。”
负责越江新区项目的叶辉,并没有直接否定越江桥浮雕的可能性。
即使屏幕上的视频早已播放完毕,但是不妨碍叶辉回忆起桥梁与浮雕倒影在水面的和谐美景。
他说:“我们愿意跟各位老乡,慢慢谈一下,关于越江新区的全部规划,也包括越江桥的建设。”
船工之前阻挠建桥的气势,已经变得安静平和。
叶总既然发了话,那么这一场单方面闹事,也变成了双方会谈。
林一齐赶紧上去,帮律风收拾东西。
律风离开会议室之后,脱掉了外套、拆下领带,还给林一齐。
“谢了兄弟。”他说。
“为风哥服务!”林一齐神情兴奋,止不住他的话痨,“而且今天应该我谢风哥,你不仅把腾龙集团的人说得心服口服,居然还把船工都给解决了!之前我听我爸说,这群船工可是警察抓了两三次,还要闹事的——”
律风正想打断他,还没来得及出声,身后就传来一声“律风”。
他转头看去,是莱恩特。
律风礼貌的问道:“莱恩特先生还没走?”
莱恩特勾起善意的笑,深邃的蓝色眼眸,难以置信的打量他。
“我以为,你为越江桥做出可研报告已经是不可理喻,没想到……你帮他们把未来都设计好了。”
律风理解莱恩特的意思,因为他做了多余的事情,也耗费了多余的精力。
可是律风却笑着回答他。
“莱恩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