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师父,我真不明白了。这隧道这桥,宝岛的人根本不想建!今天说台风频繁,方案不能从澎洲群岛过;明天说项目设计水平不够,研究院的人不通过;后天又说什么桥隧环境污染严重,影响了宝岛,导致他们连续下了半个月的雨!”
“老子靠了,他们拇指大的那么一点儿地方,刮台风下雨不是常有的事?我们隧道和桥还没开建,就来未卜先知,说南海隧道影响环境了?!”
他的抱怨不是一天两天。
每次宝岛中央研究院的夏英杰一发话,就能把瞿飞气得火冒三丈。
果然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小地方岛上养出来的建筑师,竟然一点儿逻辑常识都没有,还敢拿着几页打印纸,代表全岛人民冲南海隧道项目开炮。
仿佛国家求着他们这群井底之蛙同意建隧道似的,傲慢得令瞿飞恨不得当场给他两拳头。
瞿飞越想越头炸,他啐了一声,道:“老子早晚把他给剁了!”
“哈哈。”翁承先听到这样暴躁血腥的话,竟然笑出声来。
他微眯着眼睛,海风轻柔拂过带着海洋特有的咸腥味。
“你剁了夏英杰就解决问题了吗?岛研院还有张英杰、王英杰、周英杰盯着这个位置,随时都想过来插一手。”
横跨两岸135公里的隧道桥梁,既是造福民生的实事,又是利益巨大的商事。
只要能在南海隧道项目说得上话,岛上的英杰们,获得的回报远远超过他们在岛研院做一辈子的研究。
瞿飞当然懂得这个道理。
但是,他始终无法明白,为什么还要修南海隧道。
“大陆到宝岛,飞机渡轮虽然慢一点,但是不造隧道节约下来的钱,咱们能造一百座曲水湾大桥,把内河、高山的坑坑洼洼全给连上。”
他声音压得极低,不敢公开宣扬自己的想法,“国家为什么明知这个项目会引来蠹虫,还叫岛上的人主导方案,而且,居然同意岛资实业集团的人掺和!这不是——”
瞿飞戛然而止,左右看了看没有人影,才继续说道:“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多此一举所以就不做了?”翁承先反问。
“嗯。”瞿飞说得很肯定,“我觉得完全没必要!”
翁承先哼了一声,“律风就不会说这种话!”
瞿飞听愣了。
他师从翁承先十八年,读书时候就喊翁承先“师父”,还没见翁承先这么把一个人挂在嘴边的。
他眉头都皱一起了,“师父,您老人家去一趟乌雀山回来,怎么胳膊肘就往肚脐拐了?我可是你亲徒弟,给你养老送终的那种!”
然而,翁承先可嫌弃这亲徒弟了。
“你什么都好,就这颗心跟我想不到一起去。”
他叹息一声,“我们国家很多规划,精神意义远大于经济利益。”
“是,造南海隧道的精力,拿去搞其他建设,获得的回报比这条横跨南海的隧道多得多。但它是连接大陆和宝岛的隧道,更是连接我们和岛民的桥。”
“瞿飞,我跟你说过,桥梁的意义和飞机、轮船是不同的。”
翁承先转头看向身边的徒弟,“国家需要这么一座隧道桥,用它将宝岛永永远远连接在母亲的身边,告诉全世界,我们有能力照顾自己的孩子,让他们过得更好。”
翁承先的声音温和,瞿飞却听得心头沉重。
恐怕全世界也只有中国,经过了铁蹄殖民,经过了纷争战火,还能挺直腰板站起来,夺回属于自己的领土。
无论遭到多少非议,她也绝不会对自己的孩子放手。
只不过……这孩子也太熊了!
瞿飞撇撇嘴,“我这不是看他们一天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