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递给戚鱼一杯热水, 又开高车内暖气,知道她是可能被吓到了,也没再开腔搭话。
车内安静, 戚鱼慢慢喝完水, 矮低脑袋嗅了下身上的黑色毛毯。毯子带着一股很好闻的淡香, 毛质柔软, 她的身体也逐渐回温, 就这么侧靠着睡着了。
等庄成处理完车间的事回来,见虞故峥在后座为戚鱼处理手腕和手指上的伤口, 戚鱼睡得很安稳, 手指也软软地垂着。
车全砸了,那些人也给了教育, 领头的那个自顾不暇, 而戚甜则在阁楼关着。虞总给戚夫人去了个电话,通知这事的处理结果。
寥寥几句,意思很明白,戚甜缺管教,要想动别人, 先学会以克人之心克己。
简而言之,关几天。
这事是私了了,戚甜差点闯大祸, 孟贞兰那边也只能照单全收, 还得陪着笑脸说好。
庄成心道, 这次他们是项目中途回来, 昨天戚小姐打来电话, 虞总就让他订了临时回来的航班, 也幸好是回来了一趟。
只是这么中途回来, 还是有史以来头一回。
庄成又从后视镜里看一眼,虞总处理完伤口,一只手被戚小姐无意识攥握着,他也不在意,用单手敲字处理公务。
虞总这双手,能下棋,也能下厨,这两件事的乐趣可能在于排布和掌控,但这次是破例中的破例了。
戚鱼睡得感觉有些冷,模糊睁眼的第一面,看到的是虞故峥弧度分明的下颌,离得很近。
她正被虞故峥横抱出车,仰着脸瞅了会儿,伸手抱住对方的脖颈。
虞故峥垂眸看戚鱼一眼:“还疼么。”
“有一点疼……不过没有刚才那么疼了。”戚鱼摇了摇头,才发觉手腕已经被纱布细致缠起来了,小声问,“这是您包扎的吗?”
虞故峥默认,没接话。
戚鱼看了片刻包扎的伤口,默默补一句:“我睡着了,没有感觉到。”
“脚是怎么伤的?”虞故峥问。
“今天下午跑步的时候扭到了。”戚鱼如实回,“我参加了学校运动会,但只有第五名。”
虞故峥淡淡评价一句:“逞强。”
这句话音色格外低缓,话里听不出责怪,反而好像有几分纵容的意思。戚鱼仰着脑袋看了会儿,倏然侧过脸往虞故峥肩膀处埋了下,抿出一个酒窝,没吭声。
庄成给两人打着伞,边走边报告今晚这事的处理结果,三人进别墅时把佣人吓一跳。看着虞故峥已经抱着戚鱼上楼,径直进了女主卧,佣人忙不迭想跟着照顾,却被庄成止住,只让上去送了医药箱。
戚鱼的脚踝肿了,被麻绳紧绑住时又蹭破一圈皮,她本来皮肤就白,这时候脚踝青青紫紫还结着细小血痂,看着就触目惊心。
先是清理伤口,冰敷十几分钟,用碘伏消毒后又包扎起来。虞故峥就坐在床边,戚鱼的小腿横搁在对方膝上,整个过程虞故峥容色未改,戚鱼却看得一瞬不瞬,感觉心跳快得厉害,刚才开车逃出来的那瞬间都没有这么紧张。
戚鱼开口找话题:“您今晚这么做,我继母应该不会说出去,但戚甜她有可能会告诉我爸爸。”
“知道就知道了。”虞故峥处理完伤口,倒并不急着撤开,抬眼与戚鱼对视。
“那会影响你们的合作吗?”戚鱼表情认真。
“不会。”
戚鱼顿了好半晌,才点点头。
她提了合作的事,虞故峥却没说什么。
也没有提到他们订婚时候的合约。
戚鱼思忖片刻,又问:“您这次要在家里待一段时间吗?”
虞故峥托着戚鱼的小腿搁下,起身,拆出消炎药,再倒一杯水递过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