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失去了耐心,“见过了苏寒祁,就开始排斥我?岁岁,你怎可这般对我?”
裴清绮闭着眼睛,语气酸涩,“王爷,既然萱儿妹妹已经有了身孕,王爷还是陪在她身边的好……”
苏允承脸色一变,当下缓和了语气,抱着她去亲她的侧脸,“岁岁,只有这一次,你体谅我……”
“王爷。”裴清绮冷静地打断他,眼睛有些红,“如若誓言不再,能否休我出府?我……”
“你想出府去找苏寒祁?”苏允承忽而暴怒地打断她,捏着她的下巴微微用力,“你真以为他会娶你?别做梦了,寻常百姓娶一个弃妇也会再三思量,更何况是他苏寒祁?”
他眼眶猩红,失去了理智,动作暴虐得可怕。
裴清绮本能地求饶,疼痛让她失去尊严,“求你……别……”
她不要什么苏寒祁,也不要苏允承,她只想回到原来的地方,快活恣意地过这一辈子。
苏允承根本不理会她的感受,像只恶犬在发疯,要把她的血肉都啃掉。
额头上的疤隐隐作痛,男人的脖子处显现出一道抓痕……
裴清绮像是被突然打了一巴掌!
她几近疯狂地挣扎着,长长的指甲在他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疯子!”苏允承吃痛,忽然狠狠地将她推到一旁。
对上裴清绮震惊的眼眸,他手颤了颤,最后冷了脸,摔门而去。
裴清绮连忙将自己蜷缩在一团,抱着双膝将脸埋了进去,呜咽出声。
深情人是负心人,这滋味太煎熬了……
……
次日清晨,裴清绮慢慢清醒过来,浑身酸痛不已。
她睁开眼,瞥到站在一旁正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的苏允承,陡然一惊——
“王爷?”
他为何会出现在此?昨夜不是摔门而去了么?
见她醒来,苏允承先前那复杂深情的面容又回到沉冷的模样,“昨夜是我冲动了,药在这,你自己看着吃罢。”
“这是……什么药?”裴清绮接过他手中的碗,嘴唇有些颤抖,但还是勉强对他挤出一个笑,“……岁岁一向怕苦,能不能不吃?”
自他纳妾之后,这是裴清绮第一次在他面前没有自称“妾”,而是提起独属于他的小名,岁岁。
只有他叫她岁岁,他曾说他最喜欢听这个音节,只要一听到“岁岁”两个字,心都化了。
如今,裴清绮便渴望着他的心还能再化一次……
苏允承闭了闭眼睛,眉宇间有挣扎之色,“我……”
他似乎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不愿意看她那双澄澈干净的眼眸。
裴清绮见他不说话,笑了笑,却是满眼凄楚。
虽然早知他是这般反应,可当真见识到他不再为自己心软时,她还是咽不下那口苦楚。
他不舍得狄书萱太过玩闹动了胎气,却舍得让自己喝这伤身的玩意儿……
他以为自己不知道这药是何物么?
裴清绮鼻子一酸,有些苦涩地说:“既然王爷不肯说这是碗什么药,那妾便猜一猜……”
苏允承依旧没说话,眼尾已经带着一抹猩红,嘴角颤抖着阻止她,“别说了岁岁……”
裴清绮没有听他的话,仰头看着他,眼泪砸进了了碗中,凄惶道:“这是一碗避子汤,对吗?”
“岁岁!”
男人忽然喝了她一声,怒眦欲裂,眼里的红色不知是悲愤还是恼怒,“你何必……”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只是闭了闭眼睛,拳头紧握着,指尖几乎发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睁开眼睛,几乎是有些仓惶地将她手中的药碗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