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却是一点不肯放松。
那只大鹰喘着粗气停在了半空中,隔得越近就越是吓人,如同地狱而来的索命猛禽。
一个成年男人都吓得抖如筛糠,裴清绮却只是深吸了一口气,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的鹰,两人大眼瞪小眼,空气仿佛凝固了。
那只黑鹰看着凶狠异常,极具攻击性,却不攻击裴清绮。
它看着屠夫儿子时就是一只没有血性的恶兽,看着裴清绮时莫名带着一丝呆萌,琉璃珠一样的眼珠子闪着圆溜的光泽。
“啾啾——”
它忽然叫了一声。
这么清脆的声音跟方才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嘶鸣全然不同,像是在跟裴清绮交流。
裴清绮哽在喉头的那口气缓缓吐了出来,刚想试探着伸手去接触它——
身后的屠夫儿子见这只老鹰似乎没了攻击性,一下子怒从胆边生,猛地跳出来往老鹰的头上捶了一拳——
“你个孽畜也敢坏爷爷好事!”
黑鹰锐叫一声,陡然煽动着翅膀飞了起来,盘旋在半空中。
它本来已经做出了攻击的姿态,屠夫儿子连忙又把裴清绮给推了出来挡在自己前面,刚才的戾气一下子消失不见,抖得比上次更厉害。
然而料想中的攻击没有出现,那只黑鹰拍了拍翅膀,忽然像是听到什么声音停顿了一下,径直飞走了——
“……怎么跑了?”屠夫儿子听到声音探出一个脑袋来,看到黑鹰连个影子都没了一下又站直了身子,“我呸,一只臭鸟也敢害我!”
裴清绮看着那只飞走的鹰,心里隐隐有种预感,下意识地看向窗外,下一秒却被旁边的男人猛地给扑到了一旁的桌上——
“看见了吧?连老鹰都不敢坏老子的好事!”男人突然变得比之前更兴奋了一些,也许是肩膀上的伤口和血激发到了他的某个点,让他眼睛都染上一层红色。
裴清绮被他按住动弹不得,脸色发白,眼里从一开始的惊慌慢慢凝固成一种决绝。
男人和女人的地位差距……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悬殊……
是不是她注定只能当被伤害、被按压着凌虐的那个人?
裴清绮强忍着那阵恶心的反胃感,随手抓起了桌上的茶杯砸碎,手指颤抖着将碎片攥进了手心——
她深吸一口气,在他胡乱扯着自己衣裳的时候,忽然瞪大了眼睛,用力地扬起了手,“去死吧!”
裴清绮含着怒气,眼眶猩红,眸中是前所未有的勇气和破釜沉舟。
可就在那一瞬间,大门忽而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一群侍卫鱼贯而入将这里团团围住,围了个水泄不通。
屠夫儿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下意识抬起头,就看到一个高大英挺、身着华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便跟那些人的气场不同,浑身都散发着上位者的逼迫和威压,极具压迫性,让人下意识就紧张起来。
男人看上去十分年轻英俊,只是眉眼间却写满了沉闷阴郁,周身萦绕着与其俊朗清润的容貌不同的成熟与阴狠。
苏允承进门时眼里是带着光的,那一点期待的欣喜在看到裴清绮衣衫不整地被人按倒在桌上时全都化成了难以言状的怒火。
“放手!”他沉沉地怒喝了一声,动作已经比大脑先作出反应,冲上前去直接拎着那人的领子摔在地上,一脚踩了上去,“你找死!”
男人脸色阴沉,眸中似有狂风暴雨,霎那间剑已出鞘直指人命门——
屠夫儿子甚至都没来得及还手,人已经被苏允承踩在脚下动弹不得,方才被摔的地方仿佛要断裂,疼痛让他面容扭曲下意识求饶起来,“饶命、饶命……我还什么都没做……”
苏允承闻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