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听错了?这特么说的是什么话?』
『得咧又一个, 就什么都是我们的错咯?』
扇柄挑开金灿树帘,将几条弹幕拂落一旁。
十夏眼眸平直脚步一迈,哭腔更加清晰, 前方场景映入眼帘。
红花棕树包围的小块空地、大青石板上两人相依偎,安慰声响不断。
“这其实和十夏没关系。她一直都是第一, 谁和她比试都会输啊。”
雪儿伸手揽住银杏,叹着气抬起头,一眼就看到话语中的人出现在面前。
她声音磕巴了下,断了下半截的话。
“我觉得、真的很奇怪。她连城堡坍塌后都能那么快恢复, 还能赢。”
一无所知的银杏扑在雪儿怀里, 啜泣声断断续续,难以理解地宣泄失落。
“她有心吗?她难道不会难过吗?”
“会啊。”
清越音色在林中响起,带有独特的辨识度。
尖锐哭音戛然而止。
银杏张大哭泣的嘴巴僵了僵, 带着没法收拢的惊疑, 缓慢抬头、转向身后。
原本被树帘遮挡严密的地方, 红色长衫、乌黑长发的十夏不知何时出现。
她面容过分白皙, 在这金灿灿一片的背景里,显得更加白净如雪、眸深如夜。
轰。雷霆炸响在脑海, 留下一片空白。
“我、我。”银杏喉口哽咽了两声, 发出含糊不清的响动, 眼睛不自觉睁大。
“会难过。”十夏看着眼前熟悉的人、熟悉的前队友和这次的对手, 轻声陈述心绪。
“现在就在难过。”
过往和现在片段轮流闪动, 心脏犹如被一块块碎石敲打、泛着不间断的酸涩。
十夏知道自己情绪向来迟钝,没有人可以询问, 也猜测这感触名叫难过。
银杏抓着雪儿胳膊的手紧了紧, 下意识就想道歉说对不起。可一张口, 话语就变了。
“没有, 你没有难过。”
哭哑声线颤巍巍响起。
“大家都以为你坍塌受伤、以为你要不行了,可你又赢了又第一,你天天训练,和没事人一样……”
银杏双脚有点发软,靠在雪儿身上,被淘汰的哀怨让她没法控制嘴巴。
为什么十夏要那么努力呢?为什么十夏要赢呢?让他们一次,也不会耽误到十夏什么的。
“因为我太难过了。”
十夏漆黑眼眸望向前方,虚虚放空,隔着棕树红花回忆这段日子。
“我难过得没法睡着,闭上眼就心痛,所以天天训练,独自成队,不连累其他人。”
她像是在说话,又像是自语过去。
这几日的通宵训练还近在眼前,她心绪崩溃到要用外物来强制转移注意力。
不是她不难过,只是没有说出口。
『比我看到的还难受,这是要碎了我一颗老母亲的心啊』
弹幕成群成群掉落,洒出一颗颗泪水,直播转接往各个方向流通。
银杏哑然,为对方太过坦然的话语失声。
之前她过得很开心,新的团队新的队友,让她没功夫花心思在其他东西上。
如今模模糊糊回想,十夏进医疗室的那些天,好像的确不一样。
那天的烟火、烟火下站立的十夏,孤寂的像是整个星球只有她一个人。
“银杏刚知道被淘汰,她情绪没稳,不是故意这样说的。”
雪儿迟疑着出声,又推了推怀中的银杏。
她知道把罪责归咎在十夏身上是没有理由的。不过总要替自己人说话,试着打了个圆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