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却仿佛是重若泰山。
“我们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做出选择,我其实建议还是交给法来处理。”,男人顿了顿,笑了一下,“如果我们直接下了杀手,了结他的性命,我们其实也是加害者,我们剥夺了别人的性命,而我们没有这个资格。”
“我们并不比别人高贵,就算贵族也不过是普通人而已,同样的性命,其实生而平等。”
珊瑚沉默了。
过了片刻,房间里重新响起她的声音:“我明白千手先生的意思了。”
她点了下头:“您说得对。”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扉间自嘲的笑起来:“虽然我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拥有力量后会不自觉的藐视身边的人,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像在我老家那里,法其实也并不能约束我们,如果我们愿意,就连大名……应该说,最高的统治者,我们也能即刻暗杀掉,换人。”
“拥有力量的那一刻,就已经承担了普通人不会去承受的责任,这是不可争议的事实。”,扉间伸出手,在身前虚握了一下,仿佛要抓什么不断在流逝的东西,“即便我们如何放低自身,实际上能够真正相信平等的人,还是太少了,又有多少人会自降身份把自己当一个普通人呢?”
“……抱歉,我说得太多了。”扉间像是突然明白过来,他利索地收回手,终止了这个话题。
“所以说,其实我说得这些话都是因为拥有力量后高高在上了,而不在温饱线上挣扎的人才会去思考这些哲学问题……我的这双手夺去了很多条鲜活的生命,因此我才是最没有资格跟你说教的人。”扉间眉毛下撇,无奈地勾起嘴角。
他没有资格夺去别人的生命,在为千手一族厮杀的同时,他意识到了,自己把自己放到了第三视角,评判着自己的行为。
在他转头看向珊瑚的时候,珊瑚似有所感,也转头来看他。
珊瑚看到的不是一个意气风发的领导者,而是一位经历了风霜后沉淀了自己的殉道者。
他虽然从不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但是会为此做出所有的计划;他虽然不太会安慰别人,但是也不会打击别人;他为别人做好了一切,却把自己放在了能够牺牲的第一位。
少女在此刻终于意识到,她接近了他一点点。
在他如同冰山般严厉的外壳之下,所呈现出的内里是那么柔软,柔软而坚定。她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砰’、‘砰’的,一声接着一声,十分有力,那是她心脏跳动的频率,也是她动心的证据。
但好在,她回神了。她发觉了,那不是她喜欢上他的证明,而是她为对方宏大的世界观而崇敬的事实。
她捂住心脏的位置,面向他,颔首低头:“千手先生,您非常伟大,一定能够得偿所愿。”
“……承蒙吉言。”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男人笑了一声,轻轻回答。
她在最后说了一句:“您一定……很辛苦吧。”
把所有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这是一个多么温柔的人啊。
珊瑚似乎没打算得到他的回答,反而放轻动作,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
“如何?被‘夜/袭’的滋味不错吧?”在少女走后,一个清润的声音低声说。
扉间柔和了眉眼,他站起来,走到那个躺在地板上的青年身边,与他面对面躺着。
他没有说话。
其实泉奈也并没有一定要他说话,只是感觉,不说点什么,白瞎他听了那么久。
泉奈眉眼弯弯的:“你没有保护所有人的义务,你说的太多了啊。”
这并不是指责,与其说是指责,不如说是提醒。
扉间伸出手,环在青年削瘦的背后,似是安抚似是调/情的从上摸到下,来回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