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太监的前朝旧部正准备出宫,身后却传来一声沉喝:“站住。”
大长公主一身翠羽宫装疾步往这边走来,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落在那队出宫太监身上的目光,恍若一把尖刀。
“参见大长公主。”守卫一见是大长公主,赶紧行礼。
封时衍已数月不成上朝,朝堂和宫里的事情都是大长公主一手代劳,守卫们自然不敢得罪大长公主。
“把这些人给本公主通通押进天牢!”若是眼神能杀人,大长公主怕是已将这些人千刀万剐过一遍了。
前朝旧部个个心头一凛,会武的已经不动声色摸向藏在身上的武器。
守卫不知大长公主何故对这队运送泔水的太监大动肝火,但还是准备听命行事。
一场打斗一触即发时,禁军统领带着人匆匆赶来,冲着大长公主抱拳道:“大长公主,陛下方才咳血了,您快去养心殿看看!”
大长公主知道封时衍的身体差不多已经油尽灯枯,她看了扮做太监混在人群里的姜言惜一眼,眼底杀意凛然:“那就劳烦肖统领将这群贱奴亲自押去天牢!”
从知道姜言惜是前朝公主,前朝旧部又策划了给封时衍下毒的那一刻起,她把姜言惜凌迟的心都有了。
姜言惜被大长公主那个眼神看得直发抖,低下头不敢再往那边看,心底对大长公主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却也是恐惧的。
她自然知晓大长公主有多恨她。
禁军统领得了大长公主的吩咐,抱拳应是。
大长公主却并未即刻前往养心殿,而是一步步走到姜言惜跟前,手狠狠掐着姜言惜的双颊让她被迫抬起头来,精心保养的尖锐长指甲几乎要扎破姜言惜的脸。
跟在姜言惜边上的几个前朝旧部打算动手劫持大长公主,刀都还没□□,就被大长公主的侍卫一剑砍了脑袋。
在场所有人都低呼一声,就连见惯了杀伐的禁军骤然看到骨碌碌滚落在地的人头,心中不免也有些发怵。
大长公主和姜言惜就站在边上,喷出来的血溅到她们衣裙上,就连脸上也沾了些血渍。
姜言惜眼底只剩惊恐,大长公主眸子里却只有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了的狠佞。
“前朝昏君在位时做的那些畜生事,也配尔等余孽叫嚣着复仇?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如今落到了本公主手中,衍儿被蛇毒折磨受的那些苦,本公主都会加倍奉还到你们身上!”
她收回手时,接过一旁侍女递上的帕子细细擦了一边手,仿佛是沾到了什么脏东西。
姜言惜肤色如牛乳,脸上几个被指甲掐出来的红印子格外瞩目。
看着大长公主扬长而去的背影,她整个人抖得几乎快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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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赶去养心殿时,太医们已经离去,封时衍没躺在龙床上,而是罕见地坐在龙案后边。
他气色比起之前明显更差了些,但无论何时,只要他坐在这张龙案后,脊背都挺得笔直。
龙案上铺着大宣朝的山河舆图,封时衍一边看,一边又用瘦长的手指在舆图上细细描摹着什么,另一只手这掩在唇边,咳得撕心裂肺。
大长公主看着他在几排巨烛下的身影,没忍住红了眼眶。
那个背影,大长公主不记得是更像她早逝的兄长多一些,还是像年轻时的先皇多一些。
封时衍是她看着长大的,自小老成,长大后性情酷似先皇,这也是先皇那般宠爱他的原因之一。
封时衍咳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左右伺候的人又被他屏退了,在他又一次咳出血后,大长公主才回过神慌忙上前扶住他,对着殿外大呼:“来人,快传御医!”
封时衍这才发现大长公主已在殿内,他看着被自己咳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