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珏整个人僵住了,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半张着嘴仰望茭白,眼眶又湿又红, 楚楚可怜令人怜爱。
茭白手插兜微低头跟他对视:“不想起来?”
礼珏的眼睛越来越红,眼里泡满了泪水。
茭白小幅度地瞥了一下嘴角, 这孩子的内心怕是正在崩塌。
尽管茭白并没有板起脸,说的也不是多难听的话,但这效果跟把礼珏含嘴里都怕化掉的原身相比,就是凶。
礼珏垂着头,轻轻地用手背抹眼睛, 抹了两三下。
哭了。
人还在地上坐着, 腿曲起来,挡住了布满泪水的脸。肩膀轻轻颤抖,小呆毛都晃出了伤心无助的弧度。
周围的视线越来越多,有几个小姑娘跟阿姨都溢出了母爱, 想去扶礼珏。
这就是主角的待遇。
茭白脑壳疼,主角控的群体总会说我家崽崽我家娃, 他也那样。追漫的时候茭白站在礼珏这边,全程代入他的娘家人,对他恨铁不成钢, 对渣攻沈而铵咬牙切齿。同时又为了一碗碗的狗血兴奋得夹被角。
进漫画了, 茭白从一个爸爸漫粉变成这里面本该死了的工具人,心境那可就完全不同了。他对礼珏的父爱是上辈子的事, 这辈子只有任务,读书, 当医生, 好好活。
“是那个戴帽子的人推的, 他把小弟弟推倒了。”
“地上那个要往戴帽子旁边的人怀里扑,他才给推的。”
“那也不能动手啊!”
“就是。”
“好无语啊,那戴帽子的怎么就站着看别人哭,都什么人哦,以大欺小……”
“两个大人欺负一个小孩子。”
“……”
有群众目睹了过程,在那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茭白牙酸,礼珏不上学的时候要忙农活,可他就是晒不黑,晒不糙,肤色雪白细腻,巴掌脸,乌发红唇,笑起来一口贝齿俩小梨涡,五官非常精致,瘦瘦小小一只,他看起来就像个未成年。
实际上他成年了,遇到沈而铵的这一年刚满十八。
体格高大的沈而铵才是未成年。
而茭白呢,不说他死的时候还没到十八岁,灵魂是个少年,他这副身体的年龄也才十九,多年轻啊,少年气妥妥的,但跟礼珏同框,就莫名其妙变成沧桑成熟的大哥哥。哪怕他有一双人畜无害毫无棱角稚嫩非常的狗狗眼。
礼珏的主角光环很强大。
整部漫里,“小只”“小兔子”“乖”“小不点”这类词是他的专用词,别的受都不能用。
围过来的人更多了,影响到了急着看病的人。茭白看了眼礼珏:“出来说。”
他径自往外面走,步子迈得很慢,沈而铵扶他扶得很小心。
“放松点,你手硬得跟老虎钳子一样,夹我。”茭白动了动被沈而铵扶着的手臂。
沈而铵收了收力道。
茭白及时给出评价:“这样就很好。”
沈而铵臂膀绷着的肌肉微松。
茭白小步走出大厅,心想礼珏的人设是清纯美丽善良柔软人|妻|贱受。倒是不婊不茶不莲不心机。
外套忽然被一股力道抓住,伴随礼珏怯生生的声音:“小秋哥哥,你为什么不理我呢,我做错什么了吗?”
茭白:“……”
这股子味儿,就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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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前面的林荫小道上没什么人,茭白就去了那。
礼珏四处望望,他跑到一片茂密深重的树影下,蹦着招手:“小秋哥哥,你来这,这里晒不到阳光。”
仰头看树影的茭白一顿,礼珏还记得自己的小秋哥哥有皮炎啊,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