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枕看见三哥把白白往屋里抱, 他咳了两声,捞起轮椅跟上去。隔着点距离。
白白出院那天和郁岭通电话,章枕就在边上, 他听到白白拒绝郁岭, 还是二次拒绝并提醒强调。
可见白白的爱情观很明清, 没有半分浑浊。
不喜欢就要表明自己的态度,那才是给予对方的最大尊重。
至于暧昧,
那是建立在喜欢的基础上。
朦胧的那条线, 一定是系在两个互有心意的人手指上面。
否则是系不上去的。
章枕和趴在三哥肩头的白白对视,他没盯着不放,而是当作无意间瞥过去的那样, 对视一眼过后就抬抬眼皮往上空看, 免得他弟害羞。
但显然是他想多了。
他弟也跟着他看天空, 见没什么就趴了回去, 裹着毛线帽的脑袋一歪,帽子上的大茸球蹭到三哥耳廓。
章枕记得在怎么跟白白相处这个问题上,三哥告诉他说, 白白想要什么, 就给什么。
三哥知道白白追求的是哪些东西。
虽然章枕有时候都并不清楚白白的想法,触不到他的世界, 时近时远, 但不管怎么说, 这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吧。
章枕什么都不求。
只希望三哥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和他一起看着白白完成学业,梦想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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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人的爱情啊, 是一场豪赌, 也是一场探戈, 你来我往势均力敌,火花四溅酣畅淋漓。”戚二抓住插在雪地里的铁锹,略带羞涩地装了个逼。
章枕后退两步,站在他旁边:“哪听来的?”
“微信给我推送的鸡汤文学。”戚二厚糙的掌心在铁锹上搓两下,嘿嘿笑。
章枕:“……”
“枕哥,我觉得你可以不用在这件事上太操心,缘分这东西,要走谁也留不住,要留谁也赶不走。他们都不急,咱也别替人急了。”戚二叹气,他这老大是还不到三十岁的大美人,西城出了名的美貌,还有人一掷千金只为了被他打一拳。现在却跟个老头子似的,成天拧着眉毛,眉间的“川”字都跟刻上去一样,又苦又丧。
章枕哼了声:“他又不是你弟。”
“那你要棒打鸳鸯?”戚二撞他肩膀。
章枕心说,我在给鸳鸯搭窝。
“我铲雪去了。”戚二拿着铁锹甩两下,将上面的残雪甩下来,他见老大提着轮椅就往戚爷那走,步子迈得很大,忙喊,“枕哥,你这会过去是不是不太……”
“合适”两字还没抖进风里,他老大已经拦住了戚爷。
好家伙,戚二吸口气,大舅子就是有底气。
“三哥,白白穿的多,羽绒服又蓬,不好抱,还是把他放下来吧。”章·老父亲·枕把轮椅往地上一放。
一副结婚前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的传统家长,证呢,把证拿出来,随便你们。
戚以潦跟章枕四目相视,他动了下眉头:“小白。”
茭白出了一身汗,衣物里是湿的,他被戚以潦抱住,抱起来的那一刻,张开的毛孔犹如被扫过电弧,手脚都有点麻。
短暂的耳鸣之后,茭白就想下来,但他虚脱了没劲,挣脱的力道跟幅度显得像挠痒,也像他妈的调|情。
关键是,他的腿没搭上去,是垂放的,膝盖会随着戚以潦的走动,一下一下撞上金属栏杆。
兜里钥匙扣上的小钥匙像是在自动发热,烫到了他。
戚以潦脚步平稳,气息也没变化。
猫对茭白叫。
茭白干脆趴在戚以潦肩部,腿张开些抬起来,挂在他身上,不动了。
冬天的衣服厚,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