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幽怨,小声嘟囔:“ 又不是谁都跟殿下您一样天生神力的。”
见状,凌秀好笑摇头,哄道:“好,是我错了。”
“快些走叭,今日耽搁得久,恐怕太傅已经在等我了。”
当今太傅,复姓诸葛,统领六扇门,人称神侯。她一个公主可没那么大面让人久等。
回了凤栖宫,神侯果然已经到了。
“老师,久等了。”凌秀欠然一礼。一转睛,见到神侯身后坐着的人,双目一亮:“无情,你怎么来啦?”
神侯身后的少年人是坐在轮椅上的。他面容如雪,清奇俊秀,好似雪峰之上独自绽放的雪莲,清冷孤高,不食人间烟火。
见凌秀含笑看他,他双眸的清冷之色微微舒缓:“ 师父今日还有事面见圣上,由我来代课。”
“真的?!”凌秀面露喜色。
“确实如此。”神侯捋了捋他精致保养的花白胡须,清癯的面容上带着和蔼的微笑:“ 无情的棋艺不下于我,为殿下启蒙,绰绰有余。”
凌秀:“嗯嗯。”
见凌秀喜色更甚,神侯眸光一闪,笑容扩大:“今日之前,老夫叮嘱过无情,要对殿下严厉些。若是还同以往那般得过且过,毫无进展,老夫可是要连同他一起罚的。”
“……啊?!”
秀儿双肩一塌,面色垮了。颓废得如同一只失去了梦想的狗子。
——她本想着让无情打个掩护,放她睡一觉的。
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的无情无奈摇头,安慰她一句:“ 殿下不必忧心,师父说你棋之一道颇有天赋,每日勤加练习,必有所获。”
“……行叭。”凌秀干巴巴道了一句,表示并没有被安慰到。
喝了杯凉茶提神,凌秀不情不愿地盘坐在无情对面,和他对弈。
这是指导局,所以无情下得格外轻松。
“哈——”凌秀一手拿着棋子,一手捂嘴打了个哈欠,困意朦胧。
“ 睡眠不足?”无情的声音就像他的人,冷冷清清的,好似冬日里流淌的溪流,高冷却也悦耳。
“ 可不嘛!”凌秀强忍困意,对无情抱怨道:“每日辰时不到就得起床,洗漱用膳后还得尊我父皇的旨意去梧桐宫问候,怎么可能不困?”
凌秀每日必去皇后那里请安,无情是知道的。想到凌秀巳时才回来,便道:“今日可成功了?”
“没有!”一想到那长达一个时辰的苦等凌秀就烦。皇帝三个月前也不知道抽的脑门子疯,让她天天去梧桐宫报道。整整一百来天,她就没见着过人!
怒意刚刚上涌,就被她按了回去:“ 不过,我这苦日子总算到头了。”
“我那个母后’疼惜’我年幼,终于发了话,以后我每个月初一派人问候一声就得了。”凌秀说这话时,语气毫不掩饰,甚至说完自己都嗤笑出声。
“如此……也好。”无情眸色闪了闪,终究没多说什么。
许是刚刚的话题不对,导致气氛沉默下来。
一刻钟后,秀儿眼皮沉重得不行,抓着棋子小脑袋瓜一点一点,仿佛随时都能睡着。
见状,无情心中一叹,这般年纪,应是天真浪漫万事无忧的好时候。可他对面这位大庆尊贵的公主殿下,五岁稚龄,却已背上了本不该有的沉重。
他内心感慨,不由得放了放水:“我照着初学者的棋路与你下,三局之内赢我,剩下的时间随你安排。”
“真哒?!”公主殿下惊喜抬头,困意瞬间消减大半。
“嗯。”见她面色生动起来,无情微笑颔首。
秀儿狂喜,仿佛枕头已经在朝她招手。但一想到随时都有可能杀回来的神侯,又萎了一半。她瞅瞅无情,试探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