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林昉送回房间, 发现何之洲只是被打晕了,傅祈棠松了一口气。
这才第一天,玩家却已经死了两个, 确实不是个好兆头。毕竟每杀一个人, 鬼的力量就会多一分。
原本想让所有人集中起来度过后半夜确保安全,但大家才走出房门就发现管家已经站在走廊上了。
他一脸阴郁地劝众人回去, 嘴里时不时冒出一声冷笑, 威胁的意味十分明显。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傅祈棠总觉得管家对自己产生了敌意。他抿了抿唇,表面没做声,只是走了两步后忽然回头,果然发现管家正一脸怨毒地盯着自己。
那目光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舌,阴森冰冷, 且带着消不去的恶意, 不由令人毛骨悚然。
“我好像把老约翰的仇恨拉满了。”关上门以后,傅祈棠若有所思地道, “他看起来就是一副想立刻把我干掉的模样。”
“哦,”宫紫郡应了一声,抬眼看着傅祈棠, “那让他来试试。”
……
后半夜很快过去。
早上, 傅祈棠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昏沉。
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非常凌乱且模糊的梦, 似乎有人坐在他身边时而唱歌时而念诗, 絮絮叨叨地说各种不着边际的话。
他听到女仆们窃窃私语,说女主人和司机在暗中偷情;又模糊地看到一个衣着华丽的男人抱着奄奄一息的孩子,男人痛哭流涕, 低下头时嘴角却是扬起的;还有觥筹交错的舞会, 男仆和女仆忙碌穿梭, 姑娘们的裙摆飘逸,绅士们则彬彬有礼。
“怎么了?”
宫紫郡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接着伸手过来在傅祈棠两边的太阳穴处按了按。
“没睡好吗,看起来很疲惫。”
“嗯。”傅祈棠确实疲惫,短暂地赖了一会儿床,把昨晚的梦告诉他:“你做梦了吗?”
宫紫郡摇摇头表示没有。
“这也许是某种提示,但信息实在是太琐碎了。”傅祈棠道,随即又有些疑虑,“但也有可能这些都是误导,是鬼想让我梦到的。”
看傅祈棠烦闷不已,宫紫郡便轻轻笑了一下,“或者是你患病灵魂的深重呓语,还是遭囚禁的思想的烦闷?”
“你可真是……”傅祈棠被他逗笑了。
这句话出自某本推理小说,前面一句是“年轻的梦想家啊,不要相信自己”,傅祈棠看过,宫紫郡显然也知道他看过。
尽管上次的疑虑仍然存在,但不得不说,傅祈棠确实很喜欢这种两人合拍的感觉。
自己说什么他都懂,他抛出的梗自己也接得住,不会莫名其妙,反而觉得彼此很有趣,相处起来很舒服。
“我什么时候是年轻的梦想家了,上次不还是亲爱的儿子吗?”傅祈棠故意问他。
“这么说你还是比较想当儿子?”
“……”
本来就没睡好,大脑发钝打结,稍微说两句就把自己绕进去了,傅祈棠乖乖闭嘴,利落地爬起来洗漱。
看了下表,距离早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两人决定先去昨天女学生说的那间上锁的房子看看,也许会有所收获。
早晨的空气清新,风把远处的林木香气轻柔地捎过来,朝霞在天边铺开红彤彤的一片。
花园在城堡主建筑群的后面,两人穿过一个狭长而阴冷的鹅卵石步道,几分钟后从建筑物投下的阴影中走出,这才感到早晨的暖意。
“应该在这边。”傅祈棠辨认了一下方向,指了指右手边一片破败荒凉的小路。
他转过头看到宫紫郡正垂眸看着城堡塔楼投射在脚下的尖尖影子,不由好奇地凑近了两步,“影子有问题?”
“嗯,刚才它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