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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傅兴被放出来的时候,明媚的阳光照的他眼睛微微眯起。
他身上穿的是靛蓝色的长袍,腰身勾勒有力,体态高挑,加之面如冠玉,模样俊朗,让放人的侍卫好一阵牙酸。
“查明真相了?”施傅兴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不太好。估计任谁被突然关进牢房,也不会有好心情。
侍卫面无表情:“大人已经将传谣之人关进大牢,解元现在可以走了,只不过鹿鸣宴已经结束,解元因‘病’错过,着实可惜。”
说着将一个紫檀木匣交给他:“这是我家大人交给解元的,大人希望有朝一日能在京城与解元相见,望戒骄戒躁,继续努力。”
施傅兴听懂了他的意思,这是没有告诉其他人,偷偷进行的。
又将匣子打开,里面居然放着一支象笔,笔长杆硬,刚柔相济,据说这种笔写字时,含墨饱满不滴,行笔流畅不滞,是笔中精品,不单是有钱就能买到,还要有一定的权势。
主考官将原本送予前几名的砚台换成这个,未免不是宽慰施傅兴。
从贡院离开,门外不远处,等待许久的宁邵看见后,立刻跑过来:“施兄,你去哪了,没事吧?”
天知道主考官说解元身体不适,今日无法前来的时候,宁邵的心都要跳出来。
明明他们两人是一同来的,怎么施兄就被迫生病了?
脑海中涌现无数不好的念头,整个鹿鸣宴,宁邵坐立难安,好不容易等到宴席散掉,他也没敢回去,一直躲在门口等着。
“没事,大人只是问了些问题。”施傅兴心中微暖,宁邵虽然榆木脑袋了点儿,但为人仗义,是可以结交之辈。
就连他和邬颜闹矛盾,宁邵都会劝说几句……
想到这,施傅兴忽然有一种急切感,想要看见邬颜。
他和宁邵回去,巷子口,有户人家在泼水,看见两人后,偷偷骂了句晦气。
施傅兴听的不太真切。
他没有给对方太多的注意,临走之前,曾让碧落给邬颜捎句话,自己回来后会带她去买簪子,他手上有些钱,除去邬颜给他的日常花销,在县学抄书的时候,也攒下一笔,应该能买个好些的簪子。
女人家都喜欢这种东西,等到他送给她后,应该就不会生气了吧?
怀着愉悦的心情,施傅兴踏进家门,却不想没有在内室找到邬颜。
“颜娘呢?”
“施娘子还未起床。”
闻言,施傅兴皱起眉头,又返回内室。
床铺整齐,没有睡过人的痕迹,他走了一圈,在后窗台子上找到了一张纸条。
诧异地捡起来,然而待看到上面的字后,男人瞬间黑了脸。
“颜娘什么时候回来的?家里可来过其他人?”
碧落被施傅兴双眼通红的样子吓了一跳,这会儿,她也发现邬颜并不在内室,急的话都颠三倒四:“没有人来,奴婢,奴婢一直在院子里干活,还以为娘子在睡觉。”
“昨天呢?有没有什么异常?”
“异常?”忽然,碧落想起一件事情,惊讶出声,“对了,昨天那个给施娘子送东西的人又来了,他居然给娘子送了一只剥皮的猫!”
剥皮的猫!
闻言,施傅兴气得差点儿晕过去。
这个混蛋!
当即转身往外走,碧落在后面喊他:“施公子,怎么办,要去报官吗?”
施傅兴脚步一顿,想起纸条上写的字,他抿了抿唇,声音沙哑:“先别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