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花怒而奋起,猪蹄一蹬,咻得借力,潇洒落到前方的草坪上。
“我靠——”李紧则是乐极生悲,捂着脸骂出声。他吸了几口气,打开智脑对着自己的脸照,结果发现左脸有个红色猪蹄印,小巧鲜明,就像印章似的。
他瞪向猪崽,发现这小玩意儿竟然还姿态骄傲,仿佛打了个胜仗?两辈子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猪。
黑白花却还不消停。
它懒得搭理李紧,嘚嘚嘚地走了几步,慢慢接近那群挤在一起的毛茸茸。小崽子们吓得纷纷惨叫起来,空气中便顺风飘来一些不好的气味。
“昂——”黑白花鄙夷地打了个响鼻,小蹄子往前一踏,十分蛮横地点点草地。
李紧张大嘴巴,已经满脑子卧槽了。
最让他吃惊的还在后头,毛团子们哆嗦着,纷纷把磨牙棒上交,你半根我半根的,很快就堆了一小堆。
黑白花斜睨了一眼角落那个木头狗屋,还有个蠢货,露个大屁股在外头,当别猪看不见它。它扭着小屁股,嘚啵嘚啵地走过去,直接冲着云豹“咆哮”了一嗓子。
“嗷——”小云豹吓得整个往上窜,险些把狗屋顶起来。它爪底哧溜打滑,滚到了一旁。
小脏猪站在狗屋前,满意地点点头,回头傲慢地瞥了一眼李紧。
“……”
啥意思?
李紧嘴角抽抽,试探性地走过去,探头一看,喝!小云豹可真是鬼精鬼精的,先前吓成那样,竟然还捞了不少零食。
他蹲下看着黑白花:“你是要我替你都收起来?”
卫纵猪翻了个白眼,粉蹄往前一踏,气势俾睨:本王子就是这个意思!它一边往前走,一边不时回头瞅李紧,见对方手里捧着那些整的散的磨牙棒,这才回过头去,专心地带路。
李紧终于知道养殖园尽头的房子里长啥样了。
房子里并不像牛棚或者猪棚,里面很暖和,用木头铺了地,一堆一堆宣软蓬松的上好干牧草,三两成堆,形成一个个小窝。有的小窝里还落着些丰容玩具。
唯独右边一大片角落干干净净,只有一个堪称豪华的睡垫摆在天窗下,让人一眼就知道,这里的地盘谁做主。
李紧立刻就猜到,这睡垫必然属于黑白花。
“阿崽,你可真出息……”他不由感叹。
卫纵猪懒得理他,嘚嘚嘚地走回他的睡垫旁,还特别讲究,先蹲进一个小水盆里,自己划拉蹄子。
李紧把手里的零食放在那个睡垫上,见状有点心动手痒。
“你自己哪里洗得干净?”他语气轻柔地诱哄,试图蹲下来伸爪,“哥哥帮你洗一洗?”
又来了!
之前是爷爷,现在变成哥哥了?!
卫纵心里嗤笑,迅速转了个身,将屁股对着他。
李紧遗憾地收回手,也不好就逼迫小猪精,他还打算拿食物努力一把,身后就传来诧异的询问。
“哎?你怎么进来这里了?”
来人正是园丁兼饲养员。
他叉着腰,看看猪崽,又看看李紧身上的工作牌,纳闷地问:“你是实习生吧?这都下班多久了,你要不加班,就赶紧回家,夏宫要关门了。”
赶人的意味很明显。
李紧歉意地冲他点头,也不好再赖着。他迅速揉了一把某猪的屁股,在对方震惊的回头之前,迅速溜号。
不管怎么说,他心头的愿望暂时得到了实现。看起来,黑白花应该经常在夏宫寄养,都已经熟到自己瞎转悠,还能占山为王了。
他想经常撸猪,似乎和那些毛茸茸一样,只需要上贡一点吃的。
李紧丝毫没察觉自己撸猪上瘾,喜滋滋地边盘算,边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