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颜不难理解他现在的心情,也听说过他在学校里是很有人气的,但他是什么样的人,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挺好的,只是我不喜欢你而已。”
左颜回头看着他,神情依然冷静。
可能是这种全程无动于衷的冷静给了他最后、也是最致命的一击,他突然用力地将手里的那一大捧玫瑰花给摔在了地上,溅起一层雪。
周围的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生怕他一个激动做出什么事情来,把左颜骗过来的那个女同学已经准备上来拉走左颜了,她却没有往后退,等着他把话说完。
至少这点尊重是应该要给他的。
他站在蜡烛围出来的圈子里,胸口剧烈起伏着,像是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怒火。
左颜也等着他,直到他彻底冷静下来。
“像你这样的人,懂什么喜欢?”
他开口的时候已经没那么激动了,但话还是十分刺耳。
左颜抿起唇,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他最后道:“我追了你两年了,就是石头也该捂热了吧?你哪里是不喜欢我,你就是谁都不喜欢,你有病,情感缺失的病!”
左颜没有反驳他。
在大学的三年里,周围的人大多都是这么看她的,因为她不合群,不社交,不跟任何人做朋友,也不接受任何追求者。
只有这个人不信邪,契而不舍地追了她两年,让她觉得烦人以外,也有点佩服他的毅力。
所以她说:“你是个好人。”
唯独眼神儿不咋好使。
这天之后,最后一个不信邪的人也放弃了。
左颜总算在剩下的一年里清净了点,更专心地开始准备毕业和工作的事情,这个过程不顺利,因为她人生地不熟,没有门路也没有人脉,折腾了很久才找到一个福利不错的小公司。
那之后,她的精力就用在了怎么适应社会和职场,以及如何不让自己下岗失业。
成年人的社会里,示好和求欢都变得更加暧昧,更加心照不宣。左颜装作看不懂,无视了那些或明显或隐蔽的信号,背地里被人送了个“榆木脑袋”的外号。
她喜闻乐见,继续为自己创造更悠闲的生活,上班的时候能偷懒绝对不放过,下班的时候能早走绝对不留到最后一分钟,除了需要早起去挤地铁,以及偶尔得抽时间去超市采购必需品以外,她的生活过得还算自在。
而这份自在的前提条件,就是不去想复杂的人际交往,不去碰触会迷失自己的世界,明哲保身,多听少说。
反正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单身万岁。
情啊爱啊欲望啊,哪有游戏好啊。
“明天开始不准穿这种毛衣。”
她咬着游安理的下唇,声音压得很低。
坐在椅子上的游安理挺着身,挤压着她的,海藻般的乌黑长发落在了两人的呼吸间。
左颜发觉了她不同以往的沉默,这种沉默好像从昨晚上就开始了,她在沉默里温顺,不管自己怎么恶劣,都没有要算账的迹象。
不管是不是纵容,左颜都是得寸进尺的臭德行,她越放任,左颜就越想要更肆意。
“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
左颜弯着膝盖跪坐在她的椅子上,一边说,一边挑衅地顶着她的腿。
毛衣在她手里被捏得乱七八糟,游安理抱着她的脖子,随她怎么挑衅,只专注地吻她,她的唇,她的下巴,她的全部。
左颜没想这样的,她始终记得这里是游安理的办公室,能占占便宜就满足了。
但现在的情势,显然不允许她再从这上面下来。
这可是游安理。
不是梦里的虚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