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对咱们景仁宫,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
钮钴禄贵妃:……?
她不可置信的盯着兆佳嬷嬷,声音尖锐又刺耳:“哪里来的好处?”
“主子您现在是钻了牛角尖。”
兆佳嬷嬷安抚着钮钴禄贵妃,轻言细语的说着:“您就看到皇上对宜妃的宠爱,可这又何尝不是把宜妃推到宫妃的另一边?只怕过两日便会有消息传出来让诸宫选出去塞外的人选呢!”
“可是,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当时都……”
“若皇上真就带了宜妃、九阿哥、十一阿哥和四公主去塞外,想必第一个发火的便是太皇太后。”兆佳嬷嬷笃定的回答。
看着钮钴禄贵妃眼中的游移不定,兆佳嬷嬷又笃定的说道:“贵主子,奴婢跟着孝昭皇后那些年,可是看多了这宫里的风起云涌……不说这几年的宠妃,当年的荣妃娘娘是何等的荣宠?荣妃娘娘还算运气,起码拿着妃位,那僖嫔呢?良贵人呢?再不济还有先头没的纳喇贵人呢!”
“这些宫妃还没有宜妃娘娘的孩子多呢!”
兆佳嬷嬷细细往下说:“寻常宫妃得皇上宠爱都要打压一番,太皇太后怎么可能容许翊坤宫的声势凌驾于太子爷上方?”
钮钴禄贵妃激动也是瞬间的事。
冷静的速度也是极快。她垂首默默思考,又带着一丝不服气的看向兆佳嬷嬷:“那好处呢?”
“主子,依奴婢看。”
兆佳嬷嬷扫向外头——那边是承乾宫的方向:“只怕皇上有意将宫权分拨出来,握住这宫权可比获得皇上的宠爱要来得重要得多。咱们有权宜妃有宠,两相结合可不是恰到好处?”
“……宫权?”钮钴禄贵妃眼前一亮。
佟皇贵妃将宫权握得紧紧的。
别说是钮钴禄贵妃有些不满,就连往年在孝昭皇后手上也能分点肉汤的惠妃荣妃等人也不满许久——这般的情况她自己自然也是明白得很。
一回到宫里。
即便有太医的医嘱,又有奶嬷嬷劝说,但是架不住佟皇贵妃根本不愿意好好休息。
她雷厉风行。
当天先使人递话到内务府各处:若是再有关于十一阿哥体弱之类的话语传出,那你们也通通都不用干活了!
随后又派遣宫人在宫中巡查——揪出来正在说闲话的宫女太监近二十余人,皆是按宫规处置后前者送回慎刑司,后者贬到辛者库——辛者库这是什么地方?宫女们被贬去的可不是像良贵人那般普通的包衣旗人,而是直接成了罪籍!就到了二十五岁出宫也没有家回了。
至于送回慎刑司的小太监,自然也是沦为了奴才的奴才。这狠狠一招杀鸡儆猴下去,宫内登时一清,连寻常无事时闲聊的宫人都少了许多。
若是其中唯一遗憾的便是。
佟皇贵妃以往苦苦维持的风评也骤然跌至谷底,不过这半点影响不了她的心情——当个风评好但手上无宫权的,还是当风评差但是手上有宫权的?肯定是后者嘛!
处置完这些事,佟皇贵妃的目光又转向十一阿哥被谋害的事情上。
十一阿哥和纳喇贵人之死两件事便联系在一起,后头又有三位小皇子的死亡密云。
正当佟皇贵妃越看越是糊涂,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寻起问题时,外头一名小太监匆匆走入正殿内,他脸上带着满满的欢喜:“贵主子!梁公公来了!”
“梁公公?还不快点请进来。
“哎——小太监应了声,走路如风又出去了。
很快他就弓着身掀开门帘,将梁九功送了进来。
也难怪小太监会如此喜悦。
只见梁九功手上捧着个罩着金黄色盖布的托盘,恭声行礼:“奴才给佟主子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