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沉沉欲坠的东西,不断地聚集着光芒,那是第二道雷霆即将落下。
“天运执行人。”
“不属于上天界,不属于人界,他们是‘神的使者’。”
“如同明行降祸,他向刀山行,刀山自倾覆,他向火海走,火海自摧折。天运执行人负责遵循天运,在人间降下一切苦难、欢心、灾厄、幸福。”
“那么多让你的愿望,那么多个世界的小国小民的安危存亡,自然不用请动天界上神,这一切,都有执行人来做。”
“如果是血脉纯正的执行人,在多次执行福德或者灾祸后,他们便有希望真正为天运所接纳,飞升上界,甚至……掌控明行星。”
“如果说,明行是天运的代表,那么执行人就是跟在明行星身后,那一群没有名字的星辰。他们是天运的一部分,万事万物,遵循因果,如果一个国度因为干旱而灭亡,那么人不能仇恨降下这场干旱的执行人,因为那就是他们国家的国运。”
相里鸿浑身发抖,看着天空,他颤抖着说:“我想起来了……执行人,真的有执行人存在!他是来给我们青月镇降雾雨的那个人!”
这个时候他的声音,已经不再是仇恨,而是一种崩溃和恐惧。
青月镇无法仇恨这场雾雨,只能仇恨借这场雾雨横行的妖魔鬼怪,因为没有凡人会去恨太阳太过炙热,去恨冬天太过寒冷,去恨判官在属于自己的那行字上添了几笔。
因为他们都深深地知道——执行人降祸并非本意,一旦伤害到天运的执行人,反噬即刻降临!
“是我错了……”相里鸿紧紧盯着天上涌动的云层,嘴唇发着抖,“是我错了,我要去停下阵法,我要去停下,执行人死了,青月镇就完了,姜国的水脉也——”
乌云压顶,寒风猎猎,雨水如同冰,要把骨骼都一起冻僵。
只有血还是温热的。
第二颗镇魂钉被阵法催动,穿透兰刑的手腕,兰刑的苍白的手被狠狠地钉在了地上。
他的面容在这一刹那扭曲了,强烈的疼痛几乎抽空他的意识,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的闷哼。
第二道天雷落下!
相里鸿这一刹那,推开了赶过来的相里飞卢,自己持青月剑往前奔去。
他是□□凡胎,即使有青月剑护身,这道雷霆依然撕碎了他的内里,血液、骨骼几乎断为齑粉,但那层皮还摇摇晃晃地支撑着。
“要停……停下阵法。”
“要停……停下。”
“师父——”相里飞卢声音沙哑,他被一只修长的手拉了回来。
容仪变回人身,舒展了一下身体——雾气消散,似乎也令他舒服了许多。
他扣着相里飞卢的手指,看了一眼相里鸿:“他本来还有三天寿命的,这一下,三天也没有了。他快死了。”
大雨中,血肉模糊的人拼着最后一口气,往阵法中央爬过去,他眼里已经不再剩下其他的东西,只剩下那个阵法本身。
暴雨中,阵法的暗金色缓缓流动着,兰刑几乎失去意识,但他依然用尽全力想要挺直脊背,颤抖着手,想要将里边的钉子□□。
“你不要去。”
容仪牢牢地扣着相里飞卢的手,那双乌黑的眼认真而凝定,“你也重伤在身,你如果过去,你也要死了。”
他恢复得很快,几个时辰之前,他还是那只羽绒会被沾湿的鸟儿,现在,雨水重新不能再淋湿他的衣襟。
粉白衣衫,头发乌黑。仿佛能够随时捞出一把碎雨,轻轻洒在这天地的棺椁中。
也像那一晚被他牢牢掌控在身、下的样子,单纯迷蒙,又尽力依赖。
相里飞卢忽而笑了。
他看着他,苍翠的眼底,甚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