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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 清席别院飞进来一只白鸽。
容仪拆开白鸽衔来的纸筒,望见上面是容秋龙飞凤舞的字迹:“婚书既成,何时归家。”
容仪高兴了起来:“他还是发现了嘛!”
他矜持地问那只白鸽:“那他准备来接我没有?”
白鸽只是咕咕两声, 表示它是一个普通的传信者, 并不知道容秋的打算。容仪于是捏着这章小纸条又看了半晌,喜滋滋地觉得, 目前容秋像是还没有很着急的样子,所以他也不打算这么快回去。
他在姜国住了几日后, 告诉相里飞卢,再有一天时间,他要回天上了。
他这次来姜国的这几天,十分平稳,过得像是旅游一样, 每顿饭都是相里飞卢给他做的, 偶尔也会跟着青月一起吃吃皇宫夜宴尝尝鲜;他也不怎么出去玩,可不觉得腻味, 就待在清席别院,照顾照顾荷花, 在书架上摸几本时兴的新书。后两天下雨, 他就一直呆在檐廊下看书, 点一盏小灯, 也是有滋有味。
相里飞卢话很少,一般是容仪在屋里看书,他在走廊下编撰药方。
这次听说他要走, 相里飞卢垂下眼:“好。”也没有再多说些别的什么。
容仪感叹了一下:“不过下次再见面, 可能就是天上了, 你已经做好飞升打算, 我也没什么能帮你的,不过到时候我可以提前帮你问问佛祖,你的大殿要修在哪里,我们可以提前帮你布置……”
相里飞卢也还是说:“好。”
容仪就去睡下了。
晚间,青月从佛塔过来找他:“佛子,有一件事我要告诉您一声,不知是否会和明行有关,又或是与国运有关。”
“怎么?”
“佛塔给上神修的凤凰像不知怎么的裂开了,按道理说,我们每天都有护理、供奉,不该如此,我担心这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占卜了一下明行星去向的凶险。”
青月将记下来的卦象递给相里飞卢看。
相里飞卢皱起眉。
这是一个大凶卦,尤其不利出行,卦象中还带着灾变、病痛与血光。
相里飞卢自己没有涉猎占卜,青月的占卜术是在国师台学的,和他分担不同的事物,青月的占卜活动比较多,主要是替皇宫占卜,其准确程度,相里飞卢有所耳闻。
“怎么办,师父?”青月问道。
相里飞卢皱起眉:“明行此去大凶是吗?”
“是的。”青月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卜出这个结果,他犹豫了一下,“或许是我起卦测错了也未可知。”
以前容仪也会来捣乱,让青月给他卜几课卦,结果无一例外都是光明顺遂的大吉卦。
相里飞卢抬眼看了看星空,众星璀璨中,明行的光依然稳定闪烁着。
“我记得。”相里飞卢忽而开口道,“从某一个时期开始,明行开始变暗,随后一直就是这个颜色了,你还记得吗?”
“……有这回事吗?”青月有些怀疑,他记得不是很清楚,已经对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印象了。
“我已经提醒了那个执行人。有什么事情,要他保容仪平安。”相里飞卢说,“我不能放心,但也无妨,我飞升之计已无法逆转,等我到了天界之后,会多注意,不会差上多少天的。”
*
清晨,容仪变回凤凰,从姜国出发,习惯性地飞回神域。
他想着兰刑告诉他的鬼乐班,这几天说不定抽空可以去看看,踏入院落时,容仪才恍然发觉,周围一片寂静,连平时的侍女、侍卫都全都不见了。
只有空中细微的花香,还有脚下柔软的花瓣,不同于寻常。容仪抬眼望去,十步一楼,五步一台的重重园林,只有通往他常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