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用心,他的偏爱回护,只不过是一场没那么有趣的戏码。
如今,对方看腻了。
李承霜望着江远寒离开,他的视线被关在这方门内,除了这道门以外,天地逼仄。
他没有挽留,也没有歇斯底里,更不会指责对方、怪罪对方。因为他心甘情愿,从一开始就是,心甘情愿。既然是自相情愿的,那就不该有所欲求。对方离去与否,他只能沉默接受。
李承霜抬起手,看了看手上的伤,随后俯下身想要拿起落凤琴,可是刚刚戳碰到琴身的刹那,他胸口压抑已久的疼痛骤然爆发,像是要他的命一样痛楚,猛烈地让人措手不及。
腥甜上涌,漫过喉口,几乎撕裂他一般劈碎内脏。李承霜猛地吐了一口血,鲜红的血迹落满地面。
室内的花枝是最近才换的,清香飘拂,如今被浓重的血气缠绕上来。李承霜闭上眼,单手按住桌椅边缘,却觉得浑身都在下坠,浑身都在浸泡那种,海底的冰冷。
这种冰冷像是延迟了发作,直到此刻,才蔓延到他的身上。
李承霜擦拭唇角,把血迹抹去,抬头望了一眼窗边。
窗边的书案上,放着辟寒剑。通体低调的剑鞘下,只有鹅黄的穗子点缀微末色泽,大雪之间,一寸春。
剑穗被风拂起,轻轻地摇晃颤动,清光投映过来,形单影只,无人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