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 他才将她放了生。
沈瞳终于重获自由,重重吸了几口气,像溺水之人终于浮出了水面。
电影早已播完, 投影仪自动关闭,只有窗外高架路的灯火,从落地窗隐约进入,提供聊胜于无的照明。
即便如此,她也在幽光中看出了叶延舟的异样——他竟然完全不避她,就坦荡荡仰面躺在沙发上。
沈瞳的脸红得快要滴血, 慢慢地移下了沙发:“宿舍快锁门了, 我先走了……”
她不知道对于热恋她的男孩子而言,她轻软的嗓音, 都是一种了不得的刺激。
刚平缓的情动又复起,叶延舟重新将她拖回怀中。天翻地覆间, 沈瞳敏然觉出了危险,然而为时已晚,她已经被牢牢制住。
挣扎反抗只会唤醒狩猎者的天性。激吻中, 他攫住她的手,不顾她躲闪抗拒,引着她一同安抚他的躁热。
从未有过的陌生触感,自身涌起的异样反应,整个世界都混乱得令人想哭。口中刚溢出一点低泣, 沈瞳就被狠狠吮住舌尖。
哭声是他最遭不住的催化剂。少年不管不顾,沉迷于她莺声呖呖, 脑中挥之不去的, 是那一日在停车场, 心上人酥红的掌心。
……
第二天沈瞳也没再去实验室, 她在宿舍收拾自己的行李。
S理工周边的地界寸土寸金,学院却年年扩招,今年不得不把新宿舍楼建在了稍微偏远的东城。
由于低年级在本部的课多,来回奔波不方便,于是毕业班便被号召着高风亮节了一回。
收着收着东西,沈瞳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突然面上变了颜色。
昨晚叶延舟一通纵情,而后牵着她去洗手间,帮她清理被弄脏的手。她全程不能抬眼,目光都没地方放,他居然就那么坦然地搂着她,下巴搁在她肩上,从洗手池前的玻璃镜一直看着她笑。
沈瞳简直没法回忆当时他在她耳畔说的那些浑话……
总之这人的人设全崩完了!
脸皮真厚!
“啧,”乔琪在一旁牙倒,“恋爱中的女人,果然是移动中的狗粮。你说你好好的,在那儿自顾自害什么羞?”
沈瞳被问得抬不起头。
这可就太可疑了。乔琪眼尖,在她避过脸去的同时,伸手挑起她的长发,对脖子上的一溜痕迹发出由衷感叹:“好家伙!”
沈瞳飞快逃上床铺,拉上床帘,可是床帘又不隔音。
“不愧是我前男神!表白的时候磨磨叽叽的,动手能力倒是很强!”
“使用感受如何?”
“十九岁的小狼狗,体力是不是很好?”
“要么你别搬宿舍了,搬去大神那儿算了,新宿舍收费那么贵,离得又远。”
这可越说越不像话了,沈瞳忍不住抗辩:“我们……我们没有!”
您那样子可真不像没有,没有也快有了……乔琪撇嘴,一边从她的明星墙上往下拆照片。
最近她换了新墙头,斯文败类款,比高岭之花更好嗑,Marsh于她已是昨日黄花。
乔琪追星也有操守,从来不搞有妇之夫,可不像某些人。
“话说你那位闺蜜,最近还作妖吗?一天在那儿茶言茶语的,真想呼她一个跟头。”
谁?葛芸蕾?不知道。昨天路遇,沈瞳连招呼都没跟她打。
既然她已经从青翎离职,就不用再顾及什么狗屁的职场礼貌了。她根本不想和葛芸蕾扯上任何一点关系。
“乔乔,她不是我的闺蜜,”沈瞳从窗帘伸出手,乱揉她的狗头,“你才是。”
然而某些人类,根本就是麻烦成的精,你不去惹它,它自来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