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红鼻子的检票大叔站在游轮前,一脸喜气洋洋。
“欢迎!欢迎!希望你们今天运气足够好!万一不好的话,请留好您的票根,未来六个月内可以再免费看一次!”
“这么慷慨……”沈瞳惊奇,“轮船公司难道不怕亏本吗?”
叶延舟苦着脸:“不,不怕,没几个人会愿意再去第二次。”
“啊?为什么?”沈瞳不解。
“去了你就知道了,”他凝重得仿佛马上就要打开一份体检报告,“目目,开船之前,先去用一下洗手间。”
“但我现在不想去啊……”
“一小时后你就更不想去了。”
沈瞳:?
一小时后。
沈瞳众人皆晕我独醒,眼看着船舱内东倒西歪、一片凋零。
前座的两个金发小朋友,开船时还欢蹦乱跳,高声喊着whale,whale,现在双双蔫吧,像海带缠绕在爸妈身上,满脸的万念俱灰,pale,pale。
更可怜的是她家这个小朋友。
船刚到深海区,叶延舟就以每十分钟一次的频率冲向洗手间。
后面他脚软得连二十米开外的洗手间都去不了了,挂在轮船栏杆上迎风摇摆,苍白得像要立刻魂归天外。
当然,洗手间也已经惨不忍睹,在各国游客的努力下,四处飞溅着呕吐物,闻起来仿佛误入了鲸鱼的胃袋。
一贯身姿挺拔的少年难得蜷成一团,对着茫茫大海,纵情倾吐衷肠。
沈瞳趴在旁边,帮他拍背,递水,同情但爱莫能助。
“目目……”叶延舟气若游丝,“你自己去玩好不好,不用管我……”
净瞎说。
沈瞳不理会他,心疼又着急:“你晕船这么厉害自己不知道?”
当然知道,这条路线他可熟了,否则红鼻子大叔看到他,为什么热情洋溢来了一句:“Hey man!”
像他这样来了又来,每次都占轮船公司便宜的人估计不多。
甚至后来他回了S市,也经常跟喻之远的船出去海钓——他不钓鱼,只负责表演“呕心沥血、肝胆欲裂”。
然而,练不出来……是真的练不出来……
怕鬼和骑摩托都练出来了,晕船怎么也不行,估计他小时候学走路太快,爬行时期太短,内耳半规管没有发育完全。
“你很喜欢鲸鱼吗?”沈瞳摸着他半湿的鬓角,“但我们今天可能真的看不到了……”
“那我们……明天再来……呕……”
……
那天晚上回去之后,叶延舟表现得极其、格外地别扭。
沈瞳懂,中二少年都有偶像包袱,他这辈子都没有在她面前这么狼狈过。
在海上最难受的时候,叶延舟整个人一大只趴在她身上,脑袋无所适从地乱拱,眼泪涟涟根本控制不住。
……别说,还挺招人疼的。
沈瞳想笑又不敢,只得耐心与他商量:“不然,我们过几个月再去?明天继续折腾,我怕你身体吃不消。”
“目目嫌弃我……”肉《体脆弱的少年,似乎精神也变得脆弱了。
“……没有啊。”
“嫌弃我不能陪你看鲸鱼……”眼神都萎靡了。
“没有呢,我又不想看鲸鱼。”
“不用安慰我……”灵魂都枯萎了。
沈瞳终于发现了此事的古怪之处:其实他对鲸鱼并没有兴趣,他根本是在舍命陪君子。
问题是,她也没有特别大的兴趣啊……
“叶延舟,你是不是记错了,喜欢看鲸鱼的人,不是我。”她忍不住又恰了一口柠檬。
叶延舟错愕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