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人目光,连着翻了三个之后,脚尖落地,悄无声息,漂亮极了。
柴雪河夸赞不已,连黄明游都被吸引过来:“哟,小谢,你还会这手哪?真不错!”
谢璟其实会得还挺多。
他上一世刚到省府的时候,除了谢晚舟这个名字以外,众人还喊一声小月山。
因为身姿形似杨月山大师,落了这么一个名号。
算起来他也是这几年开始崭露头角,比柴雪河小上一旬,却算是同一批人。当时尚玉楼成名已早,但极会做公关,外头提起也都是说“赏月”“赏雪”“赏梅”之类趣话,全都是尚玉楼放出去的风儿,“赏”不必多说就是他尚玉楼,“月”是指谢璟这位小月山,“雪”就是柴雪河。
尚老板一分钱不花,连蹭了好几位正当红的人的名气,美滋滋。
柴雪河此时喜不自禁,一来喜爱谢璟外貌出众,二来是看中了他的身手,没聊几句竟然也学着尚玉楼一般开始游说起来,只是话说得有水平的多。
柴老板抬头瞧了谢璟,真切道:“小谢,年后省府有场赈灾演出,我等义演筹粮,你若是有空我让人来接你,不需唱腔,演个武生怎么样?或者你就亮个相?这不难,我可亲自教你,我瞧着浪子燕青就正合适,你同我一起唱《三盗令》如何?”
谢璟:“……”
黄明游疑惑道:“《三盗令》里燕青不是许多唱词吗?”
谢璟也看向柴雪河。
柴老板脸色不变,和善笑道:“不多,不多,就几句。”
谢璟心想,那可不是几句的事儿,这人瞧着老好人一般,怎么拐不走还连蒙带骗。
谢璟摇头:“不了,我上台紧张,平时就爱翻跟头。”
九爷在东院等贵客,一时半会来不了,那他就要陪着黄先生下一天棋,还不如在戏台上翻跟头来的轻松。
柴雪河连叹可惜,但也没耽误夸奖谢璟:“小谢年龄正合适,我一瞧见他就忍不住想起书上写的那几句,唇若涂朱,睛如点漆,面似堆琼,有出人英武,凌云志气……瞧瞧,这可不是活脱脱一个小燕青吗?”
黄明游也笑呵呵点头,道:“外形俊俏,身姿风流,膀子倒是没那么宽,这腰却是够细,确实像!”
谢璟被吹了半日,一点都不为所动。
他吹拉弹唱是会不少,但并不想做风月丛中第一名——若他没记错,浪子燕青的批注上就是这么写的,有这功夫,他还不如去看几册账本,替爷做点事。
谢璟陪着黄先生在戏台上观摩一阵,瞧见柴雪河开始唱戏给黄先生听,抽空找机会开溜。
他绕过台面,从侧边栏杆翻身而下,还没跑上几步,拐过树丛一头撞进了人怀里。
九爷把人按住,揉了脑袋一把:“这么急,这是想去哪儿躲懒?”
谢璟揉着鼻尖抬头,还未回答,就瞧见九爷身边还有一个人,那人穿了一身西装和厚呢大衣,忽然凑过来,笑着道:“他没躲懒,我刚才瞧得清楚,那几个跟头翻得可真是漂亮,哎,你叫什么?”
谢璟看着对方愣了片刻。
九爷等了半日的贵宾,竟然是曹云昭,曹少爷。
曹云昭是个戏痴,平日里兴致上来自己还要扮上唱一曲,他家世显赫,请来配戏的都是名角儿,可谓是终极票友了。他见谢璟只呆愣愣看着自己,也不回话,觉得有趣,伸手刚要碰一下就被白九爷将人揽在身后,急道:“白九,你这是做什么?”
九爷淡淡看他:“我还未问你想做什么。”
曹云昭道:“不过想同他说上几句话,怎么,说话也不行?”
九爷没放人,边走边道:“不过是家里养的一个小孩儿,没见过外人,有些怕生,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