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点头, 又指了石虎背上,提点他:“这里,看仔细了。”
黄人凤虽是个街头的混子, 但能一步步混到这里, 也算有几分本事。之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凭借的也是家中祖上那张嘴, 他虽没念几天书, 但家里吃的就是相师这口饭,旁的不说,季节星辰掐指一算还是能瞧的出。
他找了一会,果然盯在石虎背上花纹“啊呀”了一声, 双目再离不开, 口中喃喃道:“还真是, 真是星图!”他翻来覆去看了一会, 眉头时不时皱起, 一副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的样子。
谢璟抬眼道:“这是半幅星图, 应当有另外一只石虎,与它凑做一对, 才可看到全貌。”
黄人凤眼睛猛然亮起来,“对对,这就说得通了!”他握着石虎的手改成小心翼翼的捧, 小心递还给谢璟, 眼睛还粘在上面舍不得挪开,“我还当我眼拙, 什么都瞧不出来, 不能给小爷分忧。”
谢璟接过石虎随手把玩几下, 看着他问道:“你知道寻银诀?”
黄人凤讪笑道:“岷江有宝物,天下谁人不知?两百年了,惦记的人多了去了,光这口诀就好几个说法,要不是今天小爷拿了这宝贝出来让我开眼,我怕是都不敢信,原来传了那么久的童谣竟是真的……”
谢璟抬手,打住他的吹嘘,挑眉问道:“寻银诀你知道多少?”
黄人凤眼睛转了下,刚想说话,就听见谢璟又冷声道:“照实说,敢说一句谎,小爷手里的棍棒你也是瞧见过的。”
黄人凤当初在省府就被谢璟打过一回,关了门打的,那当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那会这位小爷使的还是一根鞭子,如今换了棍棒直接徒手打烂了一台轿子,黄人凤那点小心思彻底散了,苦着脸说了实话:“小爷,实话跟您说了吧,我家祖上三代都是给人瞧风水的,传到我这儿,本事已经丢了一半,我也是听我爷爷那辈儿说起过才知道寻银诀的事,至于其他的,这说法可就太多了,您要是去一趟蜀地,别说这小石虎,就是大的也能找出两三座来,我不敢蒙您,这寻银诀……实在是虚无缥缈,童谣咱们听了两百年,在岷江找到财宝的可从未听见一个呀!”
若是黄赖子满口胡话,扯得天上地下那般他反而不信,但这人说的和黄先生差不多,反而让谢璟确定几分。
谢璟心思转动,对黄人凤却不假辞色:“胡说八道,你可知道我这宝贝是从哪里来的?这是京中几位大师亲自鉴定过,这星图奥妙,正应了那句童谣——”谢璟对寻银诀知道的不多,但寥寥几句,也是黄明游所讲,黄先生博古通今,那几句拿出来也足够忽悠眼前之人。
黄人凤果然听得一愣一愣的。
谢璟高深莫测看他一眼,道:“这么多人,为何我一直找你,你可知道?”
黄人凤茫然摇头。
谢璟道:“自是因为高人指点。”他学外头算命先生那般掐了掐手指,只是瞧着略敷衍,很快放下道,“我算了许久,每回都只差一点就能找到另外一半石虎,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算出你也当为石虎出世记一功,所以今日才留下你。”
黄人凤听得声音发颤:“我……是被算出来的?”
谢璟学黄先生平日做派,端坐在那接着忽悠:“是啊,算出三次,说起来头一次算出你的时日是在两年前。”
黄人凤心里算了下,那正是他第一次去省府那家小饭馆讹钱的时间。
三番两次和谢璟相遇,这让他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
谢璟道:“你可要记住了,打从今儿起,若是找到另外一半石虎,或与寻银诀有关事物,都要尽快报给我听,等我凑齐星图,找够线索,就是寻宝之日。”
黄人凤听得呼吸加重,眼里仿佛已经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