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姥姥离远些。”
那人挣扎看向寇姥姥,额上尽是冷汗,操着一口不怎么利落的外地口音和寇姥姥说话:“沱江……十、十八条扁担,上城谢家……”
寇姥姥握紧了谢璟胳膊,“啊呀”了一声,老太太自己走上前跟对方说了两句,问他府上,那人说话带了口音一时听不清楚,谢璟凝神,仔细听了一阵之后才发现对方讲的是西川口音。
谢璟曾南下到过云贵一带,西川与贵州相邻,口音有相似之处,隐约能听懂些许。
寇姥姥在北地多年,但却能听得懂对方的话,只是回话的时候用的依旧是官话,问了不到几句,几已确认是西川谢家派来的人。
谢璟上前给他松绑,抬手接上了胳膊,那男人闷哼一声额头上又沁出一层冷汗,抬眼盯着谢璟看了一会,试探问道:“姥姥,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孩子?”
寇姥姥道:“是啊,这就是小姐的孩子。”
谢璟一边把软鞭收拢,一边也在看他,视线对上之后低声道:“方才对不住,误会了,如今世道不太平,总要小心提防些。”
那人还未说话,就听到寇姥姥在一旁抱怨道:“就是,你们收到信了吧?不回信就罢了,怎么一来就动了手,我璟儿从小到大连只鸡都没杀过,也不怕吓坏了孩子!”
西川人:“……”
要不是他两条胳膊还在隐隐作痛,脑袋上还有方才被枪抵着的触感,他就信了。眼前的小少爷长得漂亮,怎么越好看的人下手越狠?
谢璟带了这人回小饭馆。
寇姥姥关了房门,带着谢璟和他坐在房内讲话。
那西川人名叫胡达,正是谢家派来寻找寇姥姥的人,寇姥姥的信邮寄出去数封,西川谢家虽未全部收到,但也得到了信儿,现任谢家主十分谨慎,没回信,派了身边亲信可靠的人前来探访真伪。
寇姥姥道:“但你们既来了,打声招呼就是,为何偷偷摸摸?”
胡达道:“这些年家里也陆续收到过类似信件,当家的怕有诈,但又不放心,因此才让我亲自跑一趟。”
寇姥姥叹了一声道:“也是,少爷如今成了当家人,也自有他的不容易,我们十多年没联系,突然一封信过去,他自然要查查的,小心些也好。”
胡达道:“实在是不小心不行。”他抬头看了谢璟一眼,目光落在那张和家主有几分相似的俊脸上恍惚一下,略有几分迟疑,拧眉道:“因为沪市,有些变故。”
寇姥姥有心想要追问,但对方却不肯再多说了。
谢璟一直安静,此刻开口说了第一句,声音平淡道:“姥姥,既是西川派来的人,就好好招待,你去前头说一声,晚上备些酒菜。”
寇姥姥答应一声,去了。
谢璟手上把玩着一支匕首,坐在那没走,“胡先生来北地几日了?”
胡达咽了下,抬头小心看了一旁擦拭匕首的谢璟,很快就收敛眉眼低声道:“不敢当一声先生,叫我胡达就好。我来了已有两日,没想到能遇到姥姥和小少爷,我原是瞧着眼熟,但也只瞧过照片,一时也拿不准,想跟着多瞧瞧确认下,小少爷眼力好,一下认出我了。小少爷同当家的年轻时很像,功夫也好,若是回来西川,定能成为当家的左膀右臂。”
谢璟匕首绕了一圈,归鞘收好。
这人的话半真半假。若是只来两日,为何一见寇姥姥就尾随跟着?若真想他回去,为何套话利诱,竟像是在防备一般。
谢璟看他一眼,眼神平静无波:“哦?西川谢家很厉害吗。”
胡达愣了下,“姥姥没同你讲过?”
谢璟想了片刻,摇头道:“只听说是大户,家里庭院颇大,还有一片橘园。”姥姥讲的都是和他娘有关的事,谢璟也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