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右右生气,不是小事。”星主挨着流枘坐到平铺的毛绒垫上,他笑:“我们右右天生好人缘,好脾气,从不跟人红眼。”
“跟父君说说,谁惹你不开心了?”
南柚从进来起,就一直皱着眉,星主这句话一出来,她瘪了下嘴,将冰凉的小脸贴在流枘的后背上,用一种很小很少展现出来的脆弱声音道:“母亲,我想让二哥哥留在星界。”
她已经很少有这样亲人的时候。
但一如既往的令人心软。
流枘还未说话,星主就先顶不住了,他浓密的眉骤然拧起,大手一挥,道:“将事情说给父君听,父君来替你想办法。”
流枘伸手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没有说什么。
等了解完事情始末,不止星主,就连流枘也不知该露出怎样的神情才好。
“这可真是……”流枘话语顿了下,道:“大人作的孽,让小孩受了。”
星主说:“说来说去,错在流襄,平衡不了子女的关系,还管不住自己。”
“流钰在妖界待着,现在不出事,日后的安危也保证不了。”星主思忖片刻,“嫡子忌惮庶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日后,流熙继位,能不能容下流钰,不好说。”
南柚点了点头,坦诚道:“我也想到了这点。”
“但右右,你此举,是在疏远妖界嫡系一脉。”星主看向她,声音也没有很严厉,只是平和地告知,提醒。
“父君,我都知道。”南柚像是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场对话,她眼眸清澈,道:“星界少君,可重利益,但并不畏手畏脚,处处求全。”
“若是此事,便足以令他们对我心生不满与仇厌,那即使我此刻好言好语与他们商议,哄着他们,这样维持来的微末情谊,日后有真需要的地方,他们能挺身而出吗?”
“再者,我何需这样卑微求全。”
“好!”星主眼眸亮了一瞬,他抚掌朗笑:“我儿想得通透,就该有这样的气魄。”
“此事交给父君,你舅父那头,我去说。”
南柚听他亲口应下这事,心中的一颗大石落了一半。
她走后,流枘蹙眉,问:“怎么答应得这样快?若是流襄不愿意,我们也不能将流钰强留在星界啊,说到底,他们是父子,便是庶出,也没有待在别族王都的道理。”
“没有把握的事,我何时应承过?”星主揽过她单薄的肩,闭目嗅着她身上的香味,身体放松下来,“右右今日的决定,倒让我有些意外。”
“这个孩子,对谁都好。”星主闭着眼,声音低下来:“近乎没有原则的好,我总是很担心。这一次,不算是什么明智的选择,但我总算能松一口气。”
流枘抚了抚他的鬓角,声音里带上了些微的恼意,“流襄这个人,怎么总是这样不靠谱。”
星主附和了一声,捉着她纤细的手指头,道:“他啊,实力修为倒是还行,性格也还可以,但这女人,跟换衣服一样,一个接一个,可怜了孩子。”
说到这里,他慢悠悠地将话题扯回到自己身上,顺势夸了自己两句:“你看我,眼睛从不往外瞥,一颗心都在家里夫人身上,一家三口,多好,根本没这样的糟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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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万万里之外的花界。
苍山巨木,万艳竞放,无数叫不出名的花热热闹闹开了满山,将整座山头染成了七彩的模样。
一道可斩天地的流光剑气从天而降,越接近地面,气劲便越庞大,瀑布倒流,花朵敛蕊,但真正到了地面上,却只带起轻飘飘的一阵风。
青衣女子挽剑,立于山巅之上,裙摆被风吹得动漾,她随意地将碎发挽到耳后,看着自动缠在自己腰上的软剑,眼中有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