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上了。
她看着边叙,这才注意到他眼底有疲惫的红血丝,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很久没休息。
“这些都是你……亲自录的吗?”梁以璇小声问。
“那不然我去旅游?”
“我是说全都是你一个人做的吗?”
“前期出方案的时候还有一个专业医生,采声和后期有四个助手。”
“那你参与了多久?”
边叙回想了下:“四五十个钟头吧。”
梁以璇喉咙底一哽。
她记得程诺是在周一晚上提了一嘴她失眠的事,边叙周二清早出发,在这之前应该连夜出了计划方案,再经历一趟十几小时的飞行,又继续渡海才抵达岛上。
这么一算,他落地以后几乎没阖过眼,从周二清早到此刻的周五凌晨,这几天所有的睡眠只在两趟飞行上。
梁以璇蹙起眉头:“我也不是什么急症,你这么急干什么……”
边叙眉梢一扬:“就是这么急,不还有人偷偷给我哭鼻子?”
“我……”梁以璇垂了垂眼,“都说了是梦里哭的。”
边叙低低叹了口气。
以前梁以璇也没这么黏过人,虽然他现在大致知道她很多时候或许都在口不应心,但他以为,以梁以璇对事业的专注力,也不至于对个男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哪怕这个男人是他,所以报备过行程安排就足够了。
早知道这小姑娘这么两幅面孔,他也不准备什么惊喜了,直接把话说到最清楚再走。
看梁以璇垂着眼不说话,好像还在为梦里的事心有余悸,边叙微微皱了皱眉。
她在对他牵肠挂肚,他照理应该开心。
但听到她终于承认自己的眼泪是因为他,他非但没觉得开心,反倒像被敲了当头一棒。
这件事的本质,并不是他从梁以璇那里得到了什么,而是提醒了他:梁以璇现在都这个样子,那过去是经历了什么。
边叙似乎没法把这当作一种胜利。
这胜利建立在她的痛苦上,对他来说是卑劣且可耻的。
有什么堵在胸臆间,闷得胸骨一阵阵发疼发酸。边叙沉出一口气,把梁以璇连人带被地抱上了腿。
梁以璇身体一晃,下意识抓向他的衬衣衣襟。
边叙调整了下姿势,把她抱稳当,看着她说:“以前……”
梁以璇抓着他衣襟的手一紧,心脏也像被什么牢牢揪紧,明明是从前熟悉的姿势,时隔两个多月却好像有点找不着呼吸。
“以前是我不好。”边叙把话接了下去。
梁以璇被这话拉走了注意力,认真看着他。
边叙斟酌着对他来说极其陌生,生平从未开口过的用词,不太容易地一字字说着:“我以为你不在意我,所以才不让自己太在意你。”
梁以璇皱起眉来:“我有不在意你吗……”
边叙带了点咬牙切齿的意思:“没有,是我瞎。”
“……”
“梁以璇,已经发生的事我改变不了,要是能回去,我也不回什么去年十二月,直接回四年前除夕夜就把你拐了。”
“……”
“但这不也没法?我能做的只有从今往后的事,你要是觉得以前受的委屈太大,就来我这儿找补,怎么找,找多久都行。”
梁以璇瞅着他:“那我要是想看你单身十年呢?”
“……”
边叙抬手轻轻捏了下她的鼻子:“真知道怎么捅人心窝子,这么机灵,以前怎么净受委屈了?”
“你还没回答我。”
边叙想了想:“十年后我三十四,你三十一,也不是不行吧。反正我家有我哥顶着,催婚催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