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拽得踉跄了几步,跟着叶岑穿过长长的走廊,到了转角的一间屋里。
叶祖闵不爱那些华灯闪烁富丽堂皇的别墅庄园,偏爱小桥流水,看起来颇为低调,但所花费的丝毫不低于申城那几个别墅区的配置。
老宅已经有点年头了,白墙青瓦,院子里是从国外引进来的一棵香樟,棕红色的栏杆,长长的走廊,走廊尽头立着一个半人高的白色瓷瓶,瓷瓶里插着几支刚刚剪下来的香樟枝叶。
叶岑看着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沉着脸,“你怎么现在才来?爷爷找你很久了。”
“找我干什么?”叶令蔚觉得有点累,就近坐在了一把椅子上,仰头看着叶岑,“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十七八岁的男生,最知道怎么气人,叶岑一张脸,在听到叶令蔚这样的回答之后,彻底黑下来了。
“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过来的啊,”叶令蔚编贝一样牙齿撞在绯色的舌尖上,“大哥.......”
叶岑张了张嘴,想要将教训叶令蔚,但叶令蔚面前油盐不进的模样让他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边。
门口阿姨捧着一樽青色长颈瓷瓶,探出头说,“叶老叫你过去。”
叶岑整了整自己的衣袖,望向叶令蔚,丢下一句“别给我惹事”,边一步跨过门槛,往外去了。
潜意识里,叶岑觉得现在的叶令蔚,不像以前那么听话了,从他踩着点赶来爷爷的寿宴就知道。
事实证明,叶岑的猜测是对的。
他没有乖乖的呆在房间里玩手机或者打游戏,在叶岑离开后没过五分钟,叶令蔚跟着也离开了。
叶令蔚在外边的院子里,挑了一块好看的蛋糕,金色的小叉子慢慢拨掉上边的芒果粒,刮掉下边的面包胚,留下薄薄的一层抹茶奶油。
原身这挑食也是够可以的,就算叶令蔚自己不介意,原身的胃也会非常介意。
蛋糕就吃下去半块,叶令蔚跟前就站了一个人,刚好挡住了叶令蔚跟前的白色灯光,看起来,叶令蔚像是整个人被罩在了那人身体制造的阴影下。
“你怎么在这儿?”叶令蔚有些惊喜,虽然十分勉强,但比起这些人,费澜也算熟人了。
费澜也穿得十分闲散,一套浅灰色的运动服十分扎眼,滑面的布料在灯底下泛着银色的光,“我爸让我来给叶老送寿礼。”
叶令蔚垂下眼去看他的手,“礼物呢?”
“已经送了。”
叶令蔚哦了一声,以为费澜送完礼物就该走了,低头继续戳他剩下的半块的蛋糕。
费澜却没有直接离开,他拉开了叶令蔚对面的一把椅子,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费澜在明知故问,叶令蔚低着头没能看见他的晦暗的神色,叶令蔚懒洋洋的回答,“你可以把我当做来蹭吃蹭喝的。”
这家人,实在没什么资格被称作是叶令蔚的家人。
叶令蔚不知道费澜是谁,准确来说,他不知道费家在申城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位,他也懒得问。
“好吃吗?”费澜问。
叶令蔚点点头,“还行,不难吃。”
费澜双手搭在桌面上,看着几乎蛋糕几乎有一大半被叶令蔚刮走,手指敲了敲桌子,“喜欢吃蛋糕?”
“喜欢吃哥哥给你买,算昨天你帮我做题的谢礼。”
叶令蔚惊讶的抬起头,看着费澜,“啊,我帮你了吗?我都忘了......”
少年的眼睛闪着光,费澜清清楚楚看见了眼神里面的狡黠,淡淡的提醒,“别装了。”
“......”
叶令蔚把叉子丢掉,靠在椅背上,“那哥哥别占我便宜。”
费澜微微挑眉,“我占你什么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