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在跟着费澜学习中文,这是拜师礼。”
陈丰宝:“......”
高临浩不懂这些,他只看见化妆师拿着一把小镊子,把桌子上那一小堆碎钻,一颗一颗,一颗一颗,粘在了叶令蔚眼下,从眼下至太阳穴,流畅闪耀的一条线。
高临浩凑近,屏住呼吸,半天,他惊愕,“你把这个拿来当化妆品!这可是钻石!钻石耶!”
叶令蔚睫毛卷翘,上边洒了银色的亮片,但比不得他眼睛的漂亮,并且还硬生生得将钻石的夺目给压了下去。
“这是碎钻,碎钻不值钱。”叶令蔚解释道。
陈丰宝十分给面子地附和,“哇哦,好碎的钻,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碎的钻。”
“......”
-
戒指交换结束以后,费澜就被他的大学同学拉过去喝酒了,叶令蔚则是跟家里人坐着一起吃饭去了。
叶令蔚不饿,还得应付不停过来打招呼恭贺的众人,更腾不出时间出来吃饭。
“四哥,你手上这个钻石,也太大了。”刘佳艺捧着脸,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她这几年长大了许多,现在在京大读书,叶令蔚结婚,她请了一周的假,提前几天就赶回来了。
叶令蔚在高中的时候从,曾经随口一提,说他喜欢怎样子的钻石,费澜就是按着那个标准去找的。
相比较于刘佳艺叶源他们表兄妹的捧场和祝贺,叶岑和叶绚要沉默许多。
这段饭吃不了太久,叶岑终于开口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表,表带有些旧了,但因为保存得宜,整块手表还是很有收藏价值的。
“这是父亲当初说,等你以后结婚要送给你的,”叶岑声音平缓,“他不在了,就由我这个做大哥的送。”
叶令蔚顿了一会儿,伸手从叶岑手里接过表,他皮肤白,气质好,招架得住这样的大金大银,而不会被比下去。
“我晚上会跟费澜一起去见见父亲。”叶令蔚说道。
那个从自己还未出生起,就为自己做好了一切筹划,希冀了未来一切事情的男人,在这样的日子,他躺在冰冷的墓园里。
叶令蔚眨了眨眼睛,忍下鼻子的酸意,站起来说道:“我去看看高临浩他们,大哥你们慢慢吃。”
叶岑点点头,不敢看叶令蔚离开的背影。
虽说就算成了家,叶令蔚和费澜也都还是在申城,两个人也跟以前一样,会时不时地到家来吃饭,但一旦结婚的仪式一举行,那种感觉便跟以前不一样了。
之前会在办公室里拿合同书折纸飞机、在院子里烧掉叶绚赛车的少年,结婚了。
叶岑已经是奔四的人了,面对叶令蔚越来越有老父亲的心态,他总算体会到了父亲那会儿忙前忙后的心情,那种酸酸涩涩的心情。
他很遗憾,叶令蔚年幼的那些年,他这个做大哥一心只扑在公司上,等他反应过来时,叶令蔚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不再那么需要自己了。
思及此,叶岑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
院子里有钢琴师在弹钢琴,在院子里玩乐的人也是年轻人居多,长辈们都去里边会场聊天了,这种场合,最适合谈谈生意,也适合贵妇人凑在一起打几圈麻将。
“我哪来的对象?瞎几把说!”高临浩捏着一罐可乐,压低声音为自己澄清。
“你没对象你这么偷偷摸摸干嘛?你嚷啊!”陈丰宝笑着踹了他一脚,“你当谁不知道你这次回来不是一个人,你带了刑野,对不对?”
“......”高临浩差点呛出眼泪来,他扑过去捶了陈丰宝两下,“你从哪儿知道的?”
“这还用打听?你怕不是还不知道你那师傅兼对象是京城邢家的小儿子。”陈丰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