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出来,鲜血滴在脚垫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甜黏腻的血腥味。
那司机担忧的问了一句:“姑娘,你没事吧?”
因为他从后视镜里注意到,她本就白皙的脸,越发惨白,毫无血色。
岑鸢手撑着副驾驶的椅背,虚弱的点头:“我没事。”
她的声音仍旧是温柔的,像四月的风,只可惜这道风过于微弱。
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司机不由自主的将油门踩重了点,开的更快。
到了医院,岑鸢多给了他五百。
她柔声和他道歉:“把您的车弄脏了,实在是抱歉,这五百是洗车费。”
司机原本是想拒绝的,可人已经走远了。
他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又低头去看自己手里那几张沾了淡淡血迹的纸币。
这大抵是,他见过的最温柔,最有教养的女孩子了吧。
可惜啊。
他看着后视镜倒车离开。
可惜,这么好的女孩子,似乎并没有被命运善待。
岑鸢已经不记得她是怎么走进医院的。
可能也没有走进去。
因为她晕倒了。
眼前一黑,彻底没了意识,重重的摔在地上。
醒来的时候,护士正在给她换药,一些消炎的药。
伤口已经做过止血了,不算严重。
她晕倒是因为失血过多,再加上本身身体就有些虚弱。
护士一边给她换药,一边说着注意事项。
岑鸢从床上坐起来还有些费力,因为提不起劲。
换好药后,护士离开。
岑鸢看了眼窗外暗下去的天色,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拿起手机想给商滕打电话,却看到上面已经有了三十几通的未接来电。
全都来自同一个人。
商滕。
她犹豫的停下了动作,最终还是解锁屏幕,拨通回去。
只响了几声,那边便接通了。
深的夜色,他的声音暗哑到如同生吞了一把烈日灼烧的沙,连同声带也被烫伤。
我给你打了很多通电话。
在开口间,却变成了一句,“为什么不接电话?”
仍旧平静的语气,却带了一些掩盖不住的倦怠。
他善于管控自己的情绪,无论何时,都是一副冷漠的脸。
但此刻,他可能是真的累了。
连伪装都再没力气。
岑鸢开口想解释。
她是想告诉他的,她在路上出了车祸,她得了血友症,她晕倒了,她刚刚才醒。
所以才没有接到他的电话。
商滕却在她开口前打断了她:漠然的语气:“就这样吧,我不勉强你。”
电话很快就挂断。
岑鸢看着逐渐暗掉的手机屏幕,又将视线移向窗外的夜色。
起风了,树枝都被吹的撞动。
是熟悉的天气。
她对陈默北印象最深的那天,好像也是这个天气。
岑鸢从小身体就不好,有一次她上课上到一半,高烧晕倒,被送去医务室,在里面输液。
隔着帘子,她听到外面的说话声。
陈默北轻软的声线,带了淡淡哭腔:“我好害怕。”
商滕语气温柔的安慰她:“没事,不会痛的,很快就好了。”
岑鸢的药水对胃有刺激性,医生特地在床边放了个垃圾桶,方便她随时吐。
岑鸢手撑着床沿,吐到没有力气。胃空了,又开始难受。
耳边听见,商滕问陈默北:“想吃什么,我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