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在一个办公室里以后就走了,纪繁音紧张到觉得舌头上残留的巧克力都开始变得苦涩起来时,陈云盛率先开了口。
“我见过沈戚了,”他说,“我也知道你和姐姐不是双重人格的关系。”
纪繁音惊讶地抬头看向陈云盛,发觉对方年轻的脸上并没有笑意。
就像纪欣欣即便和她有着一模一样的脸,他也不会对纪欣欣笑一样。
“所以你不用担心怎么处理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因为你我之间根本没有需要处理的关系。”陈云盛说着,伸手把纪繁音桌上一个稍稍歪掉的小摆件放正了。
他的态度过于平静,纪繁音不由自主地也跟着冷静了许多:“沈先生和你说了什么?他来见我时,和我说了事情的原委,还告诉我另一个纪繁音留下的财产我可以随意处理。”
“事情的原委,以及我和他打了一个赌。”陈云盛耸了耸肩,“是我提出来的,他本来不想答应,但我激怒了他。”
纪繁音心有余悸:“我也和他开了个玩笑,明明他看起来脾气不太好……”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赢,不过不去试试的话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陈云盛说道,“就现在而言,我觉得自己的希望挺大。”
纪繁音认真地点点头赞同他的说法:“你是她最后道别的人。”
陈云盛定定地看了纪繁音一眼:“她最后道别的人,不是你吗?”
纪繁音惊讶地睁大双眼,又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嗯、嗯。我和她说了谢谢,虽然一句谢谢根本不够。”
“那取决于你以后打算做什么,”陈云盛摆了一下手,“如果你能摆脱从前的阴影走自己的路,我想姐姐就会很满意了。”
他说完,朝纪繁音点了一下头就向外走去。
纪繁音下意识地叫住了他:“那你呢?”
陈云盛回过头来,指了指天上:“我要试试赢下和沈戚的赌。”
纪繁音真诚地祝福他:“虽然不知道你们打了什么赌,但我希望你成功。”
“你也是。”
……
接下来的三个月里,纪繁音在英国和华国之间来回飞了五趟。
第五次的时候,她就正式留在了那里。
章凝大手一挥让她在实验室附近的地段直接买了一套房,地理位置优越又安全,步行只需要十分钟不到,可谓最佳住所。
到了牛津一个月后,快乐投身学术当中的纪繁音才有空和章凝通了一次话。
然后她深刻意识到,章凝真的是八卦第一线的资深人士。
章凝:“你爸的那个公司倒闭了,不过他们还有一套房子一辆车一点存款,节约点、去找个普通的工作,肯定是能活下去的。”
纪繁音嗯了一声,把实验室的门锁上。
章凝:“毕竟纪欣欣的医疗费是厉家全额出的,这笔钱不用你爸妈他们掏出来。不过纪欣欣本人比较麻烦,她现在不是能工作的状态。”
纪繁音边往外走边疑惑地问:“流产需要恢复那么久吗?”
“不,她现在有点精神分裂的迹象,听说幻觉很严重,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自己几岁都记不清,还住在疗养院里。”章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哦,巧得很,就是她小时候住过一次的那个。”
纪繁音:“……”
“你不用心软,放心,我已经用你的名义送果篮过去了。”章凝大方地说,“慰问工作做得很到位。”
纪繁音犹豫地:“……谢谢?”
“不用谢。”章凝大方接受,“还有别的,宋时遇现在也住院呢,心脏的问题有点严重,得做手术。就算手术成功,回去时一手创办的公司里恐怕也已经把他架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