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对内统治残暴不说,还会骚扰周边的汉民,故而有人提出了“改土归流”之策。
一旦实行改土归流,就等于取消世袭制度,再度把权利交回朝廷手中。
陆则道:“此事……殿下是如何想的?”
萧聿不紧不慢道:“这放了多年的权利,想收回来,没那么容易,前两年印江县的惨案,就是最好的例子。”
杨堤插话道:“可宿州的土司怎么着也比印江县那些人好管教,况且殿下此番是带兵去,想必他们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萧聿递给陆则一份名单,道:“言清,这两日都察院事多,我脱不开身,你替我去查下这两个人。”
陆则低头看了看,道:“殿下放心,两日之内,定把消息送到晋王府去。”
提到晋王府,萧聿又是沉默。
陆则揉了揉眉心,与杨堤对视了一眼。
他们知道,晋王殿下这沉默,还是因为晋王妃。
近几个月来,晋王和晋王妃虽不再如最初那般争执不休,但却有了几分桥归桥、路归路的架势。
旁的不好说,但夫妻之间,往往后者比之前者要更为严重。
杨堤犹豫半晌道:“有句话,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萧聿道:“你说便是。”
杨堤道:“眼下陛下的身体越来越差,京中坐不住的人太多了,若最后真像万庆年间那样,闹得满京腥风血雨,殿下定然要借苏家的力。”
“苏家手里不仅有大周最强的兵。”杨堤缓口气,又接着道:“苏淮安年少有为,进内阁不过是迟早的事,这样一桩婚事,成王算计多年也失算了,难不成殿下还真打算给王妃一纸休书吗?这岂不是背离了殿下的初衷?”
“殿下若不稳住王妃,苏家父子又怎会真心实意地为殿下做事?”
杨堤就差说:您为了大业,就算是骗她,又有何不可?
陆则给杨堤倒了杯水,以表赞同。
言尽于此,也就不必再多言了。
萧聿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萧聿喝了口茶,侧眸看向窗外。
秦安酒楼的位置绝佳,从四楼的支摘窗望出去,水马龙的尽头,刚好是那座威严壮阔的宫殿。
无边的欲望和权利在雕梁画栋之间交错。
他自己也清楚,这世上所有事,本就不可能皆如人意。
这桩婚事,他不如意,她也不如意。
萧聿当夜便回了晋王府。
穿过垂花门,直奔长恩堂而去。
苏菱本来和扶莺在屋里有说有笑的,一见到他,笑意立马停在嘴角,慢慢收敛。
十月初,晋王被派去成州处理一桩贪污案。
至今,两人又是很久未见。
苏菱犹豫一下道:“殿下从成州回来了?”
萧聿“嗯”了一声。
言毕,又是一阵沉默,扶莺头皮隐隐发麻,便悄悄退下。
萧聿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坐在苏菱身侧,以拳抵唇,轻咳一声道:“这一个月来,府里可还好?”
突如其来的关心,着实有些尴尬。
苏菱攥住袖口,恭敬答:“殿下放心,府内一切安好。”
又是无言。
萧聿看着她道:“吃饭了吗?”
苏菱避开他的目光,轻声道:“谢殿下关心,已是用过了。”
又是一句结束语。
苏菱的脚趾在绣鞋里蜷了蜷,瞥了一眼更漏,心道:这都亥时三刻了,他不是该去书房了吗?怎么还在这儿?
正思忖着他什么时候会走,萧聿突然解开身上的大氅,大有一副要歇在长恩堂的架势。
苏菱咬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