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侍郎以为自己看错了, 用手背揉蹭眼睛,毕竟谁出来应酬吃饭会带着自家夫郎跟顶头上峰?!
这不是自己跟自己找不自在吗,当着这两人的面, 怎么可能放得开?
尤其是兵部侍郎设宴的目的是为了给自家儿子和贺眠搭线, 为此她还叫了京城花楼里会唱曲的哥儿来作陪,就是为了哄贺眠的朋友。
结果谁成想她把自家夫郎跟邹大学士带来了, 这让兵部侍郎还怎么将人叫出来?
而且银子都已经花了。
兵部侍郎现在就希望自己看花眼了, 谁知道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两位不速之客非但没有消失, 反而跟着贺眠来到她的面前。
贺眠见兵部侍郎不停的揉眼睛睁眼睛, 疑惑的问她,“周侍郎, 你眼怎么了?”
邹大学士也看过来。
兵部侍郎姓周, 脸上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如今分明是寒冬腊月, 她鼻尖上硬是出了层薄汗,讪讪的笑着,“没事没事, 就是刚才眼里进沙子了, 揉揉就好。”
“下官见过邹大学士。”周侍郎连忙行礼。
邹大学士抬手虚扶了她一把, “出门在外不讲究这个, 叫我邹夫子就行。”
昨天贺眠说今天兵部侍郎请客吃饭, 探讨关于算学方面的事情,想邀她一同前往。
这要是别的饭局邹大学士可能就拒绝了,但事关算学, 她倒是挺有兴趣。
以前怎么也没听说兵部有人精通此门学科。若是兵部侍郎有这天赋, 对于制造兵器来说是件好事。
“贸然叨扰, 还望周侍郎不要介意。”邹大学士说, “毕竟我朝算学是这两年才慢慢兴起,懂的人实在太少。”
“不叨扰不叨扰,邹大学士能过来是下官的荣幸。”周侍郎连连摇头,鼻尖上的汗越来越多,没忍住掏出巾帕擦了擦。
她哪里懂算学,就连她儿子也是一知半解,这不是为了哄骗贺眠过来编的借口吗。
林芽站在贺眠身旁好奇的看着周侍郎,关心的出声问道,“周大人是不舒服吗?怎么出了这么些的汗。”
“是穿的太多了,”周侍郎将巾帕塞进袖筒里,尴尬的笑笑,“加上人胖不耐热,让贺夫郎见笑了。”
她连忙伸手做出请的动作,“府里宴席已经摆好,咱们别在门口说话了,快进去坐下边吃边聊。我今天特意请了京中八宝酒楼的厨子过来做菜,味道相当不错。”
林芽微微颔首,让下人将备好的礼物提进去,上门做客哪有空手来的。
贺眠今天心情不错,她来京城好些年了,还真没去旁人家里做过客,这还是头一回。
这样的事情肯定得带上芽芽啊!
至于邹大学士——
周侍郎不是说她儿子懂算学吗,那自己给他带个更懂的人过来指点一二,想必周侍郎的儿子肯定高兴坏了。
这天底下还能有比学习更快乐的事情吗?
显然没有!
贺眠跟周侍郎说,“你别见外,芽芽是我夫郎,邹大学士算是我的老师,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不用紧张客气。”
听这口吻,她就差直接跟周侍郎说:
你到这儿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放轻松。
周侍郎,“……”
周侍郎脸上挂着的笑容险些没绷住,虽说她才是周府的主人,可这会儿在贺眠面前自己仿佛才是个外人,束手束脚表情局促。
眼见着三人进府,周侍郎连忙伸手招来贴身小厮,让她赶紧跑去让还在准备的哥儿别出来了,同时去通知少爷,让他也别去正厅。
不然当着人夫郎的面勾.引□□主,不是自找难看吗。尤其是林芽虽说生了孩子,可如今容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