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掉这些假人并没有那么麻烦, 他们很快就把现场清理干净，地面洒满了玻璃碎片，众人微微松了口气, 接着看向简念。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简念好像看到了他的认知假人。
“然后应该怎么做？”宁阳泽收起手里的剑看向和信，“需要做什么才能从这个游戏场里出去？”
“不知道。”和信声音异常平静。
“什么？不知道？”宁阳泽睁大眼睛, “之前你不是说如果我们能看到自己的认知假人就能找到通关的方法吗？”
和信伸手敲了宁阳泽的额头一下, “我只是说有很大可能性，看到后应该如何做现在还不确定。”
有些吃痛的捂住额头, 宁阳泽退后两步和和信拉开距离, 接着才放下手, “那现在, 我们先来确定该如何看到自己的认知假人吧，简念，你有什么感觉吗？在看到它之前, 有没有什么奇特的感觉。”
简念缓缓的摇摇头, “……没有。”
“真的吗？”
“啊, 我说没有就没有。”简念不耐烦的用外套挡住头, “我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看到, 明明之前还在担心……”
沈司站在他旁边，“担心，担心什么？你还会有担心的东西。”
简念：……
这个能说吗？担心自我认知的假人会是沈司讨厌的模样, 害怕会因此让他们之间虽然微妙但不算是太有距离感的关系拉远, 甚至因此产生了恐惧感，虽然简念一向都不太喜欢掩饰, 总是光明正大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但现在的气氛完全不适合说这个, 在危险游戏场里谈情说爱, 沈司会反感。
“其实我大概能明白一点。”沈司声音很低，“如果认知假人说的没错，他就是你这件事。”
简念转头看向沈司，他紧紧的盯着沈司的眼睛，就这样对视了大概三秒钟，他掀开盖在头上的外套，漆黑的眸子里带着汹涌的热潮。
“但是，即使你明白，你也不想改变什么。”简念压低声音，在这片雨中显得不是那么清晰，“在你决定放弃的时候就不会再给自己藕断丝连的机会，即使我再怎么试图挽留你。”
“这有什么问题吗？”沈司有些奇怪的看向简念，“优柔寡断并不是什么好事。”
“没错，优柔寡断不是什么好事。”简念无奈的看着他，“你这样就很好。”
无法改变他的想法，无法改变他的行事方式，甚至无法让他在这件事上把想法扭转，简念一开始就知道，试图让沈司回心转意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他需要做很多，改变很多，甚至可能做再多沈司都会无动于衷。
但从来没有那一刻比现在更让他觉得悲哀。
在这个游戏场里，他看清楚了自己的本质，沈司也在旁边看到了一切，但是这些全部都无法打动沈司，甚至都没有让他多眨一下眼睛。
他现在倒是有些想见见沈司认知中的自己了。
“或许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简念微微一愣，他转头看向沈司，在雨中，沈司的面容不太清晰，但是他依旧能够看到沈司漆黑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柔和，在那一刻，沈司的目光仿佛和这片雨融合在一起，像是在流淌般的温柔。
“虽然我一向待人冷淡，但是，我又不是机器人，作为一个人，又怎么会没有丝毫感情呢？”
简念微微睁大眼睛，他伸出手来，就在打算抓过去的时候他顿住了，缓缓的回过头来，三个人站在一起看着他们，六只眼睛似乎都写着吃瓜看戏。
把手放下，简念双手插在口袋里走到假人身边，接着才有些嫌弃的开口，“接下来怎么办？”
眼看着没戏看了，宁阳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