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宝的表演滑是《memory》, 沈流的表演滑曲目则是《沉思》,从他们的曲目就看得出来,这两人都喜欢抒情, 走文艺风格, 区别就是张俊宝表现力强点,沈流的技术难度高点。
现在文艺什么的不存在了,两个教练变身暴躁老哥, 揍了一通熊学生的小屁股, 然后张俊宝把张珏像个扁担一样打横扛着, 沈流看着手表,嘴里念叨着。
“张珏, 离两点还有50分钟,抓紧这个时间再睡一阵, 不然你下午训练又没劲。”
休息不足就进行高强度训练可谓大忌。
熊孩子哦了一声,即使才在外人面前被抽了屁股, 也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他双手托腮, 对董小龙露出个甜笑,还挥挥小手像是在打招呼。
看他这个从容的劲, 怕不是和隔壁双人滑的女伴学过如何在被举起时保持心态平衡。
哪怕心里觉得张珏表现得像个小二皮脸, 董小龙还是情不自禁的觉得这熊孩子不是一般的可爱。
直到他滚进休息室,张俊宝才招呼着董小龙去办公室,沈流放好扫把,一边走一边把散乱的头发撸好,站在一个柜子前问他。
“小龙, 喝果汁还是牛奶啊?我们这儿有火龙果香蕉汁, 牛奶也才从牛身上下来没几天的新鲜好货。”
董小龙拘谨的并腿坐着:“不、不用了, 我喝清水就好。”
张俊宝:“我们这儿没有清水,要不我去食堂给你打?”
董小龙:“那我还是喝牛奶吧。”
三个大男人一人一杯牛奶,低头喝了一口,嘴唇上同时多出一圈奶胡子。
董小龙舔了舔上唇,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间办公室,两年不到,这间房间看起来敞亮了许多,窗帘换成了浅绿色,上面有着卡通的小鳄鱼。
书架上摆着《运动解剖学》、《运动损伤康复学》、《科学喂养指南》、《猫咪心事》等书籍,还有几个敞开的盒子,盒子里是闪亮的奖牌,看得出主人很爱惜这些牌牌,天天都有擦拭保养。
除此以外,这里还添了一台新电脑,一个小冰箱,以及几盆绿植,屋外的老榆树婆娑弄碧,风吹过便能听见一阵沙沙声。
运动员普遍要午睡,所以午时的省队格外安静,董小龙找着话题:“张师兄现在没有在办公室里藏啤酒了吧?”
张俊宝吊着二郎腿,清爽的脸上带着几分痞气,回答的语速不急不缓。
“全被张珏找出来扔了,那小子鬼得很,不管我怎么藏,他都能给我翻出来,我现在算是戒酒了。”
正所谓外甥像舅,张珏在学校里打遍校霸无敌手,张俊宝也不是什么老实孩子,桌腿折凳使得不比姐姐外甥差,抽烟喝酒都来得,亲近点的同辈运动员都知道这家伙是个“坏小子”。
而且和擅长跳跃、一看就前途最光明的沈流不同,张俊宝的跳跃天赋并不高,早早就触碰到了上限的天花板,一直都只能作为替换选手,在一号种子受伤无法出赛时才会顶上去,如同光明之下的影子,人们都是慕强的,在董小龙的记忆里,很长一段时间里,只有沈流会亲近这个师兄。
和其他同辈一样,董小龙并不和张俊宝靠得太近,大家只保持着一种适宜的同队情谊,不亲近也不疏远,直到有一天,张俊宝提着一袋子冰棍进屋,一支一支的分发给队友,发到最后两支时,其中一支冰棍包装袋破了个角,张俊宝握住那个破角,若无其事的将完好的最后一支塞董小龙手里。
就是这个细节,让董小龙对张俊宝有了不同的看法,而且他看张俊宝把张珏带的那样好,下意识地以为这位大佬已经从良做了个好长辈,但此时一看张俊宝的表情,小伙子便又拘谨起来。
沈流一只手搭沙发背上,面上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