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鹫总觉得最近的生活丰富了许多。
倒不是自己, 而是旁人。
她不是个喜欢关注旁人闲杂事的人,但偶尔关注起来,倒是觉得有意思。
比话本里边的情节还有意思。
两天前姬桁告诉她, 说陆夫人亲自去了宫家一趟,将陆云灏与宫蔷的婚约给解了。
灵鹫倒是有些佩服陆家的果断, 陆云灏喜欢的时候喜欢的轰轰烈烈, 放手的时候倒也是干净利落。
只是陆家解脱的多干净,宫家现在却是鸡犬不宁。
无论是宫相还是宫夫人,怎么都没有想到,宫蔷居然可以说出这种匪夷所思的话来。
就连宫夫人都震惊的大喊了一声“蔷儿”!
宫蔷看见母亲的表情微微有些失望, 但转头看见父亲不可置信的模样,却莫名又觉得自己多了几分底气。
父亲看不上寒门子弟,她偏偏想让父亲看到自己的决心, 看到季瀚池到底有多么出色,远比他所看重的陆云灏等人出色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原以为这等话能威胁到宫相,却不想宫相突然笑了两声,宫夫人直觉不好的赶忙拉住宫相的袖子急声道,
“老爷...”
宫相挥袖将人甩开, 转身离开。
“既然不想当宫家的女儿,那就别当了。”
宫夫人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原地,怔怔的看着宫相转身离开的背影,突然间泣不成声的抓住宫蔷的手哀求道,
“为了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书生, 你连母亲都不要了吗?”
宫蔷吃软不吃硬,对多年一直宠着她的母亲到底感情极深, 之前骂她的时候她来了气性, 如今母亲一哭, 宫蔷倒是又心软了。
可她如今慢脑子只有一个季瀚池,宫夫人哭了,宫蔷也哭了,她埋在宫夫人怀里泣不成声道,
“我不过喜欢了一个人,我又有什么错?”
宫夫人最遭不住她这样,又是心痛又是无奈,“我是你娘,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过见了那季瀚池一面,你知道他品行如何才学到底如何,你又怎知他对你是否有情...”
话音刚落,宫蔷一把抹干净脸上的泪水,一双眼睛也骤然有了光彩,
“他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才子,在京城这么多年除了有人说他有些狂妄些外再无其他!”
至于喜不喜欢她......
宫蔷豁然想起在公主府的那日,季瀚池一双桃花眼好看的让她根本错不开眼睛。
台下那么多人,有身份尊贵的公主,还有如今名头更在她之上的“长安第一美人”,可那双含了情的桃花眼却总是注视着她,他还说...
宫蔷紧紧抓着宫夫人的手,面颊上浅浅的镀了一层红,
“他还说,我是他的知音人。”
她懂他的戏,懂他的琴,更懂他唱的词。
公主府那么多人,只有她,是季瀚池的知音人。
宫蔷摸着自己跳动的心口,唇角浅浅的上扬了起来。
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有些人相识十余年也激不起一点涟漪,有些人只不过一面,却在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宫蔷软软的唤了声“母亲”,红着眼睛问宫夫人,
“我真的错了吗。”
宫夫人不说话了。
灵鹫在家,无聊的听徐嬷嬷和脆桃议论此事。
陆家退婚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本就是瞒不住的事情,但凡有一个外人知道,全京城的人也便都知道了。
其实根本不用说,如今陆云灏见了宫家人,宫相些许还会点个头,但遇上宫大公子就跟没看见一样,但凡有点眼力见的都知道是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