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用,你身上有伤,一边歇着就好。”
敲了一下笼子,那阴尸果然安静下来。池先秋打开笼子,捏住他的下巴,把他尖利的双手转到身后绑好,然后押到乔决明面前。
“先秋对付这些东西有一手。”
“那是自然。”池先秋笑着摸了摸阴尸的脑袋,“这种东西和狼、和狗都一样,就是爱咬人。”
乔决明将探路的竹杖放到一边,拿出一副各式各样的刀具。
“宗门内各人的用药习惯、扎针手法我大概都知道一些,从他身上或许可以推断出一些东西。我原本不愿意用这个法子,一是这个法子太麻烦,二是,我希望那人能够出来自首。”
乔决明叹了口气:“现在却是不得不用了。”
*
池先秋就在乔决明这里帮了一天的忙,宋寒水要来帮他,都被他劝回去了。
乔决明大概验了许多东西,用药的成分、先后顺序,扎针的部位,等等。
一开始他还会和池先秋解释两句,他这是在做什么,池先秋觉得有意思。后来他似乎是逐渐入了神,便不再和池先秋说话,专心处理阴尸。
他天生目盲,学医便比旁人差了一大截,所以他主要依靠手上的感觉来判别事物。
乔决明一言不发,池先秋也不敢再打扰他,只是听他的吩咐做事。
到了后来,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阴沉得要滴水,池先秋更不敢多嘴。
及至黄昏,乔决明放下手里的银刀,久久不语。
池先秋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样?可有眉目?”
乔决明张了张口:“……没有。”
难怪他这样不快。池先秋劝道:“没事儿,还有其他线索……”
“我知道。”乔决明神色稍缓,“麻烦你这一天来帮我了,你先回去吧,你那几个徒弟说不定都在等你回去吃晚饭呢。”
“好,你也别太着急。”
“好。”
池先秋抬手解下白颜色的围裙,擦了擦手,将东西放好,就告辞了。
只听见门扇轻响,池先秋便离开了。
他甩了甩衣袖,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他走出去没多远,一摸身后,忽然想起自己的纸伞还落在乔决明那里,想了想,转头回去拿伞。
池先秋走到殿门前,还没推开门,便听见殿中乔决明斥了一声:“宋寒水!”
宋寒水扑通一声就跪下了,隔着台子上那具阴尸:“师兄。”
乔决明向来温和,池先秋和他一起长大,就没有见过他生气恼火的模样。
他缩回手,不知道该不该离开。
也是在他犹豫的时候,乔决明解下沾满黏稠血液的外裳,往地上一摔,他犹觉不足,一抬手,把一排刀具都掀翻了。
宋寒水跪在地上,膝行两步上前:“师兄,你小心伤着。”
乔决明气得不知该做什么,随手一摸,抓住一柄银刀,便攥着刀刃,狠狠地在放置阴尸的石台上刻了一道。
乔决明问:“起火处果真没有线索?”
宋寒水不敢答。
“是你以活人试药,豢养阴尸,我还让你帮着查。”乔决明长舒一口气,“昨日我便要验伤,你拦着不肯,说不如再等一等,等那人来向我坦白,我答应了,你怎么不肯坦白?偏要我亲自验出来?你的用药、手法,我岂能不清楚?”
“方才池师兄一直在,所以我……况且,师兄,我不曾以活人试药,他们一早就死了。”宋寒水急急道,“我只是用尸体试药。这些人也不是我杀的,他们是本来就死了的,我只是借了他们的尸体一用,我……”
只是用尸体,也没有那样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