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池先秋向池风闲提出神交一事时, 他就已经将曲浑屏蔽了。
池先秋的本意确实是神交,真的。
只是池风闲的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时,他有一点恍惚,盯着池风闲的眼睛就被蛊惑了, 然后就鬼使神差地做了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
其实他每次和池风闲神交的时候都像这样做, 说来好玩, 他想试试池风闲的唇是不是也是冷的。
现在池先秋知道了,有点儿冷, 只有一点儿。
良久, 池风闲才松开他。池风闲扶着他的脑袋,用手指捋了捋他散在脸颊边的头发,认真专注地看着他。
池先秋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些不知所措, 也不敢看回去, 只是低着头。
倒像是他做错了事情, 可分明池风闲的手还按在他的脸上。
池风闲搓了搓他的脸, 随后又把手放到他的脖颈上, 按着他的后颈。
池先秋不大舒服, 扭了扭脖子,便引得池风闲笑了一声。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池先秋没由来地有些气闷。
他又听见池风闲道:“恐怕你爷爷和你爹娘, 今晚就要把我给打死了。”
池先秋反应过来,小声道:“我挡在师尊前面。”
再不消说别的什么。
*
这件事情,就像是他二人之间再寻常不过的一个小插曲,就那样交换了一下对方的气息与心意, 再抱了一会儿, 池先秋就回去继续整理东西了。
含了个蜜饯在嘴里, 将太过甜腻的气息压下去, 池先秋继续收拾东西。
池风闲在他身后打坐,这些东西,池先秋愣是背对着他,搬来搬去,收拾了一整天。
等用过晚饭,池先秋继续收拾,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池先秋才听见他说:“你先睡吧,等等为师帮你收拾。”
池先秋应了一声,把自己收拾收拾,就准备上床去睡了。
他将要睡着之前,才反应过来,曲浑还被他屏蔽在外边。
于是他把新系统的权限解除了。
曲浑甫一出现,就语气激动地问他:“你做什么了?”
“没有。”池先秋往被子里缩了缩。
曲浑愤怒地喊了一嗓子:“池风闲对你做什么了?”
“也没有。”他继续往被子里缩了缩,被子盖住了他的半边脸。
“你……”
池先秋往里缩,直至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被子里。
正当此时,池风闲看见池先秋整个人都躲进被子里了,皱了皱眉,快步上前,掀开他盖在脸上的被子。
“怎么了?”
池先秋两手拽着被子,摇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也没来得及把曲浑屏蔽,池风闲就单膝在榻边跪下,俯身碰了碰他的额头,又顺势用微凉的薄唇点了点他的双唇。
池先秋结结巴巴道:“师、师尊……我……”
池风闲自以为猜到他要说什么,有些无奈地应了一声:“好。”
“好?好什么?”
“为师陪你睡,明日早点起来收拾东西。”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是这样好像也挺好,于是池先秋住了口。
趁着池风闲去换衣裳的时候,池先秋试图联系曲浑,但无论他怎么喊,也没有回应。
他下意识偏过头,仿佛看见曲浑气得夺门离开。
池先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没有再说话,给曲浑传了两句话,再看看池风闲,最后又悄悄地把曲浑屏蔽了。
外人不宜。
吹了蜡烛,房里都是黑的,池先秋才要往边上挪,下一刻池风闲就掀开了半边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