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惜灵大惊失色:“你心脏被伤到了吗?”
“是的,”陶枝捂了捂胸口,神色认真,“它被言语重伤了。”
付惜灵:“……”
付惜灵的表情也跟着认真了起来,她哄着她:“那你要不要跟老师请个假,去医务室看看。”
陶枝倒是没想到还能有这么一招。
去医务室躺着总比在教室里干坐着蹭到下课好。
“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当然是要去的,”她从善如流道,“那你等我会儿帮我跟老师说一声。”
她说着从桌肚里摸出手机,又揣了几块奶糖,起身蹦蹦哒哒地出了教室。
季繁刚把校服外套脱掉,额头上贴着张纸巾擦汗,一抬头看见陶枝没了人影。
“喂。”他抬手拍了拍付惜灵。
付惜灵转过头来。
“枝枝哪儿去了?”季繁问。
“她去医务室了,”付惜灵说,“她说她的心脏刚刚被言语重伤了,心口疼。”
刚刚用言语重伤了某人心脏的江起淮:“……”
这小土拨鼠还真是无论什么事儿都能见缝插针地用来作为逃课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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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被伤了的陶枝在医务室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节课才醒。
她从高一的时候就是医务室的常客了,跟医务室老师混得熟到不行,小姑娘必要的时候可以让自己变得嘴甜又讨喜。
医务室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惯着她,象征性地听了听心肺,就由着她自己挑床去里间“休息一会儿”。
陶枝原本是想选最里面的一张床,进去的时候目光落在外侧那张上,又看了看床边靠着墙的那辆医务车。
她脚步顿了顿,蹦到外侧那张床上,拉上帘子坐好。
白色的帘子瞬间隔出一个封闭的秘密空间来,一股消毒水混合着酒精味和药味在鼻尖弥漫开,切割出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小的私人世界。
陶枝地垂下头,坐在床上晃了晃腿,一只手探进另一只的校服外套袖子里,指尖摸了摸之前被抓伤的手臂。
那里的几道伤这几天薄的地方结痂脱落,大概是正在长新肉出来,稍微有一点点痒。
她轻轻地抠了抠,盯着白色的帘子有些出神。
突然之前好像也不是那么气了。
陶枝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昨晚睡得挺好的,今天一上午也都没有困,大概是校医室的环境太过于安静,她原本打算躺着玩一节课手机的计划被打乱,直接抱着手机睡着了。
一直到下课铃响起,她遮严了的白帘子被人唰地一声拉开。
陶枝挣扎着睁眼开,刚睡醒的时候看得不太清晰,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影站在床尾,手里拽着帘子。
她以为是校医或者季繁,也没在意,打了个哈欠开始揉眼睛,抬起头来打算起身。
“伤养好了吗。”江起淮的声音从床尾传来。
陶枝揉眼睛的动作一顿,指尖蹭了蹭眼角,脑袋重新栽回到枕头里,闭着眼睛说:“内伤,非常虚弱,处于濒死状态。”
江起淮把另一半帘子也拉开了,半斜的日光洒在床上:“那怎么办?”
“心病还须心药医,来都来了,你也别白来,”陶枝闭着眼睛笔直地躺在床上,手交叉放在肚子上,一脸安详地说,“就让我骂一顿吧。”
江起淮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陶枝睁开眼睛:“你笑什么。”
“我在想,你现在这样躺着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江起淮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刻薄道,“脑袋旁边应该再围一圈白花。”
“……”
陶枝愤怒地从床上一跃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