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就到这里吧。”
温蕙玩得挺开心,只她如今与从前大不一样了,虽开心着,行了礼还记得压着步速,不蹦蹦跳跳了。
其实除了琴棋书画这些需要天赋的东西之外,其他的如礼仪规矩之类的事,只要不是个傻子,只要真的肯用心,哪有学不会做不到呢。
说到底还是当时,没真的放在心上。温蕙自己也深深反省过了。
真放在心上了,便也能做到了。便一时还不能像陆夫人那样优雅有风度,起码也有规有矩了。
她出去时,还遇到了乔妈妈带着个丫鬟进上房。丫鬟手里还抱着一个包袱。温蕙还跟她们打了招呼。
乔妈妈笑眯眯地,没说什么,放她去了。待她走了,叫丫头把那东西放进了次间里。
丫头们都退下了,次间里只有陆夫人和乔妈妈。乔妈妈便解开了那包袱皮。
一个瓷南瓜,下面还压着一本册子。
陆夫人先揭开了瓷南瓜的盖子。
此是民间常见之物,因常常藏在女子嫁妆箱子深处,故名为“压箱底”。揭开盖子,里面是空心的,正中是一男一女的交欢的瓷像。
男人腰粗腿短,女人一脸受刑的狰狞样。
陆夫人只看了一眼,就盖上了盖子。又抽出那册子,哗啦啦一翻,立刻扔回到桌上。扶住额头:“快,该烧烧了,该砸砸了,别让孩子们看见!”
真是辣眼睛!
她忍不住抱怨:“这是什么人画的?画成这样,孩子看到了,还不得吓着?当夫妻事是个什么可憎可怕的事呢!”
画技烂这样,也配拿画笔?真是辱了画笔了。
乔妈妈掩口笑:“外面买的都是这样的,你没见过罢了。”
陆夫人道:“总之这不行,赶紧处理掉。”真是在她面前多摆一刻都让她眼睛疼。
她又道:“还是用咱们的吧。”说完,忽然感慨:“我没生女儿,原想着这东西再用不上了呢,没想到……”竟还能传下去。
只陆夫人那东西收起来许多年了,乔妈妈已经不管庶务,便唤了杨妈妈进来。
杨妈妈一听,便掩口笑了:“当然知道在哪,好好收着呢。”
又对乔妈妈道:“当年我嫁人,还是您拿夫人这一套东西给我讲的呢。”
三个人便都笑了。
乔妈妈也怀念起来,微笑道:“这一套啊,还是姑娘从肖家带到虞家的。当初我外嫁的时候,肖妈妈也是拿这一套给我讲的。后来又轮到我给你讲……”
姑娘说的是金陵肖家的姑娘,也就是后来的虞家老夫人,陆夫人的亲娘。
肖妈妈是陪着肖家姑娘嫁到余杭虞家的教养嬷嬷。
肖妈妈一手调/教出了乔妈妈,乔妈妈一手调/教出了杨妈妈。
世家女身边的大丫鬟,以这种师傅带徒弟的形式一代一代带出来。所花的心血,比一些小门小户的平民家养女儿都多。
这样培养出来的丫头,未嫁时是利落能干的大丫鬟,嫁了后是得力的管事媳妇。如乔妈妈、杨妈妈这种最心腹、最得力的,最后一路走来,便成了仆妇之首。
乔妈妈如今已经不理庶务,已经是荣养的状态,在陆夫人身边安享晚年了。
陆夫人也生出了感慨,道:“肖妈妈是什么样子,我都模糊了。她去得早,只还记得小时候她抱过我的。脑子里有个她拿糖逗我的画面,其他再没有了。”
一晃几十年了,自己都已经是娶了媳妇的人。
那些曾经的韶华时光,都哪去了呢?
昔日的良人,又哪去了呢?
杨妈妈亲自去开了库房,找到了一只箱子起出来。
每年库房都要收拾,东西都要晾晒、保养、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