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气儿散尽之前翻身上了马。
阴了一天的乌云散了,太阳居然又出来了,阳光洒下来一片,处处都闪亮。
温蕙看了看远方。
她对院子外面的世界的向往其实从来都没消失过。
只在陆家七八年,从未想过再像小时候那样自己走出去。因规矩不允许,世道不允许。
怎地现在,她不仅想了,竟还做了呢?
温蕙扯住缰绳,让马原地转了个圈,她的眼睛看着那个男人。
蟒袍上的金线在阳光里闪烁。
他的眼睛还带着笑。
温蕙笑了。
“四哥。”她道,“你好好在家等我。”
“不许发疯啊。”
霍决拍拍她腰间的匕首,道:“时间太久的话,可没法保证。”
温蕙道:“别吓唬我,我早就不怕你了。好吧,我尽早回来。”
霍决道:“去吧。”
温蕙马身又转了一圈,对霍决一笑,一夹马肚,终于朝着蕉叶去了。
小安:“啊……”
霍决负手而立,望着温蕙消失的身影,转头问:“怎么了?”
小安喟叹一声:“没什么,就是想起了当年长沙府。”
霍决又转回头去。
小安又道:“嫂嫂刚来的时候,哥哥调了人进了内院守了外院。要不是都是熟面孔,我还以为咱家让谁带兵围了呢,里三层外三层的。”
霍决道:“那时候怕她走。她若走了,便是真走了。”
小安道:“怎地现在竟送她走。”
“我在这儿呢,”霍决微笑,“她走再远,也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