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力道,轻巧地就被拉上了马背。
敬则则感觉自己被景和帝双手圈在了怀里,他的手抖了抖缰绳,踏云便跑了起来,将身后所有人都留在了原地,包括近山亭中还没反应过来的瑾婕妤。
高世云回头看了看瑾婕妤,吩咐自己的徒弟王菩保道:“你送瑾婕妤回去,我还得赶着去伺候皇上。”
卫官儿着实没料到,会出现这一出。她刚才还在看敬则则的笑话,这会儿却笑不出了,心下更是觉得敬则则心机之深,竟然连这种滑稽招数都使出来勾引皇上了,亏她还是侯府千金。
避暑山庄的晚风沁凉透心,敬则则浑身湿漉漉的,被这风一吹就激灵灵打了个冷颤。身后人的手臂紧了紧,敬则则感觉自己背后的胸膛炽烫得让人舒服想哼哼。
踏云风驰电掣地往烟波致爽的方向奔去,敬则则脑子里似乎也灌满了风,没办法思考太多难题,只时不时伸手把扑在脸颊上的乱发拨开。
当踏云真的停在烟波致爽前头时,敬则则都还没有真实感,她愣愣地坐在马背上,直到景和帝箍着她的腰把她往下带时,才回过神来。
还真是到了皇帝的寝宫了。
“皇上,臣妾……”敬则则一边回头一边用手拨开吹到嘴边的一缕长发,可又是话没说完,就被景和帝拉住了手随着他快步进了烟波致爽。
“去备水沐浴。”沈沉对迎上来的小太监吩咐。
敬则则踏进烟波致爽倒是不陌生,两年前她算得上是常客。一个月总要来三、五次的,这可不算少了,须知景和帝一个月招幸嫔妃统共也就差不多十来次,她一个人就独占将近一半了。
小太监退下后,其他伺候的人也极有眼色,都不往皇帝跟前凑,于是偌大的东次间里便只剩下敬则则和景和帝沈沉了。
沈沉往窗前铺着青缎坐褥的炕座上一坐,漆黑如深渊的眼眸只盯着敬则则看。
敬则则却不敢看皇帝,眼帘低垂地看着炕床右侧摆置的乌木嵌汉玉九鹑插屏,插屏上刻着一首诗,是王维《田园乐七首其六》,“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朝烟。花落家童未扫,莺啼山客犹眠。”
这是敬则则最喜欢的几首诗之一。烟波致爽的东次间她曾经很熟悉,这里的摆设时常更换,却没有放过这座插屏。如今却多了出来,还刻着她最喜欢的诗句,这让她忐忑的心稍微平静了一点。
不过敬则则觉得,这插屏搁在她秀起堂更合适,那才是真的“花落家童未扫,莺啼山客犹眠”。
“还在跟朕赌气?”沈沉问道。
是。但是敬则则不敢这么应,可也不想回答,所以就沉默着,心里却又不怕皇帝责罚她了。因为从踏进烟波致爽时起,她就知道景和帝先服软了。
“不想侍寝?”沈沉又问。
敬则则微微抬了抬眼皮,怎么就到侍寝上头了?她再微微抬高一点儿眼皮就看到了宝座上方的牌匾,上书“养心”二字。
养心,出自《孟子·尽心篇》:“养心莫善于寡欲。”景和帝将这块匾额挂在寝宫的东次间就可想而知是什么意思了。
沈沉发现了敬则则的视线,嗤笑了一声,站起身走到她跟前,抬手摸上她的脸颊,用拇指的边缘轻轻刮了刮,“不管想不想,都由不得你。”
敬则则还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就被皇帝大力地拉到了后殿,扑倒在了软绵绵如云堆的龙床锦被上。
她还没爬起来,后背便被沈沉给压住了。两只手从下方伸到了她的胸口处,“刺啦”一扯,她的衣裳就从领口处被扯开了,扯烂了。敬则则也是才知道这些布料跟腐朽了很多年一样,一扯就碎。
别说还挺舒服的,湿衣服穿在身上特别难受。
她先是懵了一会儿,然后开始认真但不那么用力地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