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声,侧头时便只看到皇帝落荒而逃的背影了。
她垂了垂眼皮,不知道在想什么,华容却是忍不住抿嘴笑,她感觉自家主子这套做作不就是在诱惑皇帝么?看来好事将近,可算是要重归于好了。
诱惑么,的确是真,但目的恐怕并不是华容想的那般。敬则则很清楚,沈沉也很清楚。
敬则则那性子有多骄横沈沉怎么能不明白,她怎么可能先低下身段来求好?这明显就是要引得他毁诺,然后她就能跟他撕破脸皮了。再且以她从前的矜涩,即便是诱惑人,也断然不可能如此大大方方,脸都不红的。
沈沉站在乾元殿前的丹墀上吹了好一会儿雪风,这才回转到暖阁内,敬则则总算已经把那套保养的功夫给做完了,人侧靠在枕头上,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走进去。
沈沉也是个正常的男人,目光只在敬则则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就不受他自己控制地往下滑了去。
“嘶——”沈沉倒吸了口凉气,脑子里闪现的只有敬则则合得并不拢的袍子领口。那袍子的领口可是真够大的。
“朕想起来还有折子没看。”沈沉才刚走进暖阁,这就突地一个转身又走了出去。
留下敬则则在他身后笑得直捶枕头。
活该皇帝落荒而逃,他不是想占便宜么,那就让他一次占个够好了,敬则则噘嘴想着。
沈沉当然听到了敬则则的笑声,不过这个局他狼狈得心甘情愿,要真跟她对着干那才是傻子呢。他的确受她吸引,被她迷惑,也愿意表现出这种迷惑,只要敬则则玩得高兴就行。
他想要的不过是她在转身那一刻能有一丝心软的可能。
沈沉重新回到暖阁的时候,敬则则已经睡得很香甜了,脸蛋粉扑扑的,一条腿搭在被子上面,这放纵的睡姿可不是她从小在家里练就的那种。
沈沉没把敬则则的腿放回被子下,她这当是热着了。他就坐在床沿上那么看着她,忍不住的时候就低头在她颈盼嗅了嗅,再嗅了嗅。
高世云站在屏风外,隔扇外,只看到皇帝就那么一直坐在床边,偶尔占点儿便宜,心里都替他着急。他虽然无根,却也晓得通常男人对付女人的那套招数。
烈女怕缠郎,死皮赖脸地滚作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最后不就成了么?这招式,皇帝对着敬昭仪不是早就用过了么?挺好使的呀。
沈沉曾经也觉得好使来着,可后来他寻回敬则则时看她那么决绝的一句话不跟自己说就服了毒药,他方才醒悟敬则则心底藏了多大的恨意。两个人的问题,真不是滚一圈就能彻底解决的。
再且沈沉也着实没脸那么对敬则则。她回宫已经大半年了,可他无意间亲近她时,她还是会下意识地撇开头、转过身去,排斥得那般明显。而且那时候敬则则还会回头嘲笑地看着他,好似他就是重0色之人,所迷恋的也不过是她的身子而已。
迷恋沈沉当然不能否认,却不得不向敬则则证明,他更想要的却是有她在的日子。
正是凭借着“来日方长”的安慰,沈沉才能克制住自己从床边站起身,转身去了窗边榻上躺下。
早晨,敬则则睁开眼时,伸手往旁边摸了摸,床单上并没有什么热度,她细细看了看也瞧不太出有人并躺过的痕迹。她缓缓坐起身,拉开自己的衣襟往下瞧了瞧,白璧无瑕。她去那西洋镜跟前转了转身,背上也是光洁如玉。
皇帝这还真是坐怀不乱啊。
忙活过正旦这日,敬则则用晚膳的时候偷偷瞄了一眼景和帝,是这人有毛病,还是她年纪大了不够美艳迷人了?不过历代帝王纵欲过度后需要红丸助兴的事情也并不鲜见,敬则则自我感觉自己还是一朵绽放得刚刚好的鲜花来着。
“看什么?”沈沉问。
“没,没